一天一夜的暴雨,天地間彷彿被一隻巨手狠狠攪動,無人的戰場淪為一片混沌絕境。暴雨如注,自破曉時分便傾盆而下,似要將這片土地上的一切罪惡與悲愴洗淨,卻又像是在無情地揭開往昔傷痛的瘡疤。
鉛灰色的濃雲層層疊疊地壓下來,將天空遮蔽得密不透風,彷彿世界就此陷入了永恆的黃昏。豆大的雨點裹挾著狂風,如千軍萬馬般呼嘯著砸向大地,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響。戰場上,殘損的軍旗在風雨中瘋狂地搖曳,旗面早已千瘡百孔,似是在無聲地訴說著曾經的激烈廝殺。
雨水在彈坑與溝壑間迅速匯聚,形成渾濁的泥沼,不斷地翻湧、起伏,吞噬著一切陷入其中的事物。那些破碎的武器、散落的裝備,在湍急的水流中時隱時現,彷彿是被這場暴雨喚醒的冤魂,在痛苦地掙扎。折斷的槍支扭曲著,槍管裡灌滿了水,彷彿是曾經英勇的戰士發出的最後一聲嗚咽。
戰場上遺漏的屍體,早已被雨水沖刷得面目全非。他們或躺或臥,姿勢各異,有的仍緊握著拳頭,似乎至死都在扞衛著什麼;有的雙目圓睜,空洞的眼神中彷彿還殘留著對戰爭的恐懼與不甘。雨水不斷地流淌在他們的面龐上,像是為他們流下的無盡淚水。
一整天,暴雨未曾停歇半分,持續的轟鳴讓整個戰場都沉浸在一種令人窒息的氛圍中。夜幕悄然降臨,黑暗如同一塊巨大的幕布,將這片慘象重重包裹。雨幕在黑暗中愈發顯得猙獰,一道道閃電劃破夜空,照亮了這片死寂的戰場,緊接著便是震耳欲聾的雷聲,彷彿是上天對這場戰爭的憤怒咆哮。
直至第二天黎明,暴雨才漸漸停歇。陽光艱難地穿透雲層,灑在這片滿是瘡痍的戰場上,霧氣緩緩升騰,似是這片土地在為逝去的生命哀傷嘆息。一切歸於平靜,可這片無人戰場的慘烈景象,卻永遠地烙印在了這片土地之上,成為了戰爭殘酷的無聲見證 。
韓鵬在巡視城牆時發現他們這邊地勢略高,暴雨形成的水流全都流向萬聖教那邊,他叫來吳曉申問道:“咱們還有多少庫存?”他指著地上的大糞罈子問。
吳曉申傲嬌地說道:“有的是!你別忘了,咱們還在每天生產呢!”
韓鵬笑道:“果然是天不生你吳曉申,糞道萬古如長夜啊!哈哈哈哈!”韓鵬在吳曉申耳邊耳語幾句後兩人不禁開懷大笑起來。
於是兩人叫了三百名士兵,將新鮮的大糞抬到坡道上,然後全部倒在地上,這些東西混合著於是形成的溪流朝著下游的萬聖教營地流淌而去。
吳曉申嘆道:“論起糞道來,我還是不如韓隊你啊!你才是陸地糞仙!”
韓鵬推脫道:“別!別!別!你當仁不讓,你就別推脫了!”兩人開玩笑間,糞水已經隨著雨水緩緩流淌到一半路程,不出意外的話,今晚萬聖教將是一個不眠之夜。
果不其然,就在當天下午時分,那原本看似平靜的萬聖教營地瞬間變成了一個令人作嘔的露天化糞池!這個炎炎夏日裡,清晨那場突如其來的暴雨所帶來的絲絲涼意僅僅持續了短短的一個上午而已。隨著時間推移到午後,氣溫開始節節攀升,熾熱的陽光無情地炙烤著大地。
在如此高溫之下,那些散發著惡臭的糞水猶如惡魔一般肆意蔓延開來。普通教眾們紛紛掩住口鼻,卻依然無法抵擋那股刺鼻氣味的侵襲,不少人因此感到噁心乾嘔不止。更糟糕的是,由於衛生條件惡劣,一些傳染病也悄然在人群中傳播開來。
然而,相較於普通教眾,那些屍人的遭遇則更為悽慘。無數的屍人在被糞水長時間浸泡之後,身體突然出現異常反應——他們一個個先是倒地抽搐不停,緊接著便陷入深度昏迷之中,生死未卜。整個場面混亂不堪,讓人不忍直視。
而此時的韓鵬,則趁機抓住這難得的時機,指揮著運輸機源源不斷地向水雲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