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老肖這樣懷疑其實也不無道理,前不久,高天瑞和趙興德兩家都看上了他們肖家在日租界邊緣上的天禾賭坊,賭坊門口一眼就能望見對面的日租界,各國的富商少爺都是這裡的常客,賭坊的生意是異常的火爆。
即使高天瑞和趙興德都給開出了天價,也沒叫肖文白對此動心,難不讓管家老肖不懷疑這是不是高天瑞和趙興德兩家使的手段。
但肖文白的心裡可不這麼認為,就憑趙興德目前在津門的勢力未必敢對自己的兒子下此黑手,當初在津門搶奪地盤兒的時候,這趙興德可是輸的最慘的一個。
後來是靠著小本子的扶持才發了家,在小本子的租界開了十多家窯子,又開設了幾家煙館,在這後面的幾年裡實力才開始慢慢的趕超上來,說是津門第三全靠他人抬舉。
而高天瑞卻是在津門勢力最強的一個,手裡掌控著津門的一處重要的散貨碼頭,與津門軍界和政界的重要官員,以及日法租界級別較高的官員都有著很好的人脈。
敢動他兒子的,也只有高天瑞才有這份實力和膽量。
如果說是高天瑞下的這個黑手,可沒有人當街看到是高家人動的手,沒有直接證據,康順這個為人圓滑老狐狸他也沒那個膽子敢去高天瑞的家裡去辦案,就連高天瑞家裡的護院打手所配的火力都是清一色的鏡面匣子。
所有的可能性都想了一遍,肖文白一臉嚴肅的對管家老肖囑咐道:“這話在外面可不能亂說,咱們這三家已經連續好些年沒因為搶奪地盤流過血了,這些年來以前的那些恩怨也都差不多過去了,保不齊有人想從中使壞再次挑起紛爭,想從中獲利!”
“現在這個年頭亂,誰家不養個百來號人的打手?哪個買賣鋪子不留十幾個看場子的?”
管家老肖也逐漸明白肖文白的意思,只當他剛才的那些話都沒說過,隨之開始沉默了下來。康順手底下的那些養的那些人全都是混吃等死的飯桶,這些年,但凡是命案就沒見著有幾樁案子能破的,即使這次死的是肖家的少爺,就算往康順的身上砸再多的錢,最終也只會找個倒黴蛋充當替罪羊崩了結案。
“老爺,我這兒倒是有一個事兒,或許跟咱家少爺的死能牽扯上關係!”靈堂前,在一旁沉默許久的鄭三炮卻在這個時候突然來了這麼一句。
鄭三炮是肖家的護院隊長,肖家養的上百號打手都歸他一個人管著,而且與肖龍的關係好的與親兄弟一般,只要肖龍上街開耍,他都與之形影不離。
肖文白輕輕的一抬手,便示意著鄭三炮把知道的都講清楚。
鄭三炮一點頭,便將前天他跟著肖龍一同出門發生的一些事情,整個過程都完整的敘述了一遍。
那天肖龍去街上逛文玩市場的時候,在大街上就碰上了相貌和身材都堪稱極品的漂亮女人,這漂亮女人正是高天瑞奉若掌上明珠的高蘭,才留學回國出門遛彎,就被紈絝子弟肖龍給堵個正著。
“被少爺給堵了個正著?”管家老肖眉頭微皺再次確認了 一遍。
“不是,是偶遇上了!”鄭三炮突然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又急忙糾正,肖龍那小子心底什麼打算他可知道的清清楚楚。
“然後呢?後面又發生什麼了?挑要緊的事兒講!”肖文白緊著催促追問道。
“老爺其實也沒什麼,高家的大小姐其實就是被少爺推到衚衕裡親了個嘴兒,順手又摸了幾下,然後動手打了高家的護院兒!”鄭三炮此刻講到這裡講話的聲音是越來越小,立刻意識這事情鬧的可不小。
肖文白聽到了這些頓時面色紅赤,有些壓不住了心頭上的火氣,抬手指著鄭三炮的鼻子嚴聲厲色的訓斥道:“天天帶著少爺出去浪,也他孃的不叫他學點好,這回好了,把小命兒浪沒了吧?”
“出了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