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力不俗,除了白馬、灰一、灰二,洛先生的坐騎也非凡品,是訓練灰一時淘汰的灰馬,只是運氣差了,沒有撐到最後。
兩百里的路程,四馬走了兩個時辰,黃昏時,看到了潼關。
潼關或不如天水關,卻牢牢鎖住了關中與豫省的咽喉,極難攻克。
牧羊負手眺望綿延不絕的山脈,一副風輕雲淡的樣子。
洛先生惴惴,心裡沒有底,畢竟,像牧羊的點點滴滴,鮮有傳聞。
統領大內的時間夠長,洛先生的閱歷豐富,試圖揣測牧羊的手段。
一路走來,直到眺望潼關,洛先生仍未有可行的辦法。
林召彥的麾下,都是成建制的正規軍,重灌備不會缺了。
夜靈收回目光,下意識地詢問道:
“洛先生,林召彥白手起家,對麾下十數鎮的掌控程度如何?”
夜靈或有辦法,卻與林召彥可能投入豫省的兵力,有關聯。
洛先生的心蹦蹦跳,聲音有點顫:
“洛陽五鎮的總兵、標統、管帶全換了人,不是威逼,是利誘,林召彥付足了金子,誰都欣然接受;天水三鎮被整編,擴充成六鎮,林召彥的親信擔任了六鎮的高層將佐,聽說,又組建了百餘萬遊騎!”
夜靈驚愕,小口微張,一時忘情。
牧羊笑著搖頭,未置一詞,若是自己,也會那麼做。
心更虛,洛先生瞟了瞟牧羊,莫非,牧羊真是混蛋?
夜靈的心靜了,只要牧羊不慌,沒有什麼好擔心的。
像是記住了潼關,灰一打著響鼻,自己掉頭往回趕。
神龍昏昏欲睡,小歸茫然回望,花熊自己喝悶酒。
牧羊記住了位置,花熊也反覆觀察過,沒有意外。
往回趕十幾裡,有一處天然奇觀,叫一線天,足三里長的一線天!
逢谷必斷,是地理常識,多數的河流、河谷,就是地理斷層。
一條斷縫將一條山脈剖開,天長地久的侵蝕,使之成為一線天。
兩岸的石頭往河谷傾斜,才會形成一線天。
到了,花熊扔掉酒罈消失,牧羊輕叱:
“趕緊走!”
灰一著忙,速度驟快,絕塵而去,灰二載著艾思,也逃了。
白馬愣神,也跟上了,灰馬不會挪下,不待洛先生回神,跟上。
不一刻,四馬縱出三里外,牧羊頻頻回頭,似估計安全距離。
又走了兩裡,灰一才停下,一行人,回頭凝視,有奇蹟發生?
天地靜了,除了回巢的倦鳥,好像,沒有什麼事發生。
而花熊,破壞專家花熊,還沒有回來。
一息、兩息、三息,一柱香、兩柱香,三柱香…
“快聽,掉碴了!”夜靈的感知敏銳,發現了異常。
牧羊失笑,掉碴是表相。
真相?一線天兩側的峭壁失衡了。
“喀嚓嚓…”劇烈的摩擦聲,令人毛骨悚然,四馬又退。
花影一閃,花熊趾高氣揚地站灰二的背上,學著牧羊負手的樣子,遠眺遠處的一線天,搞破壞總比建設容易得多,花熊深諳此道。
一線天,是大自然的傑作,斷層破壞了岩石結構,平衡十分脆弱。
破壞承重的著力點,將石塊變成泥土即可,量不大,很輕鬆。
動靜越來越大,隱隱傳來雷鳴聲。
不是春雷,而是巖體摩擦引起的巖雷,隱有電芒閃爍。
夜靈振奮,洛先生倒吸一口涼氣,一線天,要塌了。
“轟…”劇響、劇震,誰都感到心臟受到重擊。
左側的石壁,三里長的石壁不堪重負,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