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走盤踞洛水河口的八十萬胡騎,晉地的戰略態勢為之一變。
牧村兵器工坊趕工,生產了足夠的制式兵器,武裝太原府、及轄下十郡的義軍,並鞏固了忻州、朔州的防禦,軍訓、農忙兩不誤。
牧氏的義軍接管了晉城府、八郡、八十縣,漸漸恢復秩序。
至此,三晉之地盡入牧氏手中,並與洛水的水塢遙相呼應。
牧氏的一隻腳踏進中原,並牢牢地站穩了腳跟。
除了決策英明,除了萬眾一心,除了將士用命,除了……
清流派書生功不可沒!
前左相華章、前十大學士、前學士、前翰林、前……洗心革面,脫了文縐縐長衫大褂、扔了破扇子、丟了書生的傲氣,沉入現世。
清流派書生用行動,證明書生不是不食人間煙火的書蟲、呆子;又用一府、十郡、兩州的政績,展示了清流派書生的治理能力。
若沒有清流派書生的努力,牧氏消化一府、十郡、兩州的過程將十分緩慢,佔一地則背一包袱,地盤越多、越大,包袱越沉重。
才一個月的時間,兩府、十八郡、兩州步入正軌,軍需、糧草有序供應,農活、生產井然進行,適齡青壯的操訓嚴格而認真…
戰時官府?
新朝的疆域,地盤、人口屬於新朝、屬於煜氏、屬於更始帝!
而丟失的疆域?則是灰色地帶!
雍國公收復的地盤,不是侵奪新朝的,自然屬於雍國公;
而雍國公是新朝的勳貴,是公爺,有資格擁有私地;
雍國公光復的府、郡、縣,不會恭請朝庭派遣官員,而事關國體、政統、合法性,雍國公又無權任命官員,故而,建立了臨時政權。
戰時官府應運而生,它像雍國公一樣,都是含含糊糊的治理機構。
牧羊不喜華章,又礙不過情面,隨意丟了一頂帽子,讓其自樂。
軍需官,很有意思的官位,根本不是為書生而設。
牧氏是千百年的行武世家,鎮、標、營都有專職的軍需管事。
牧羊小瞧了華章,低估了書生的能耐,硬是把軍需官玩得風生水起,不但管軍需,還將政務、農耕、徵兵納入日常,成了戰時官府。
除了打仗,華章是將什麼都管了,根本不用牧羊操心。
有什麼可操心的?
牧羊親自下場,肯定不比華章做得更好。
文霸華章不但會編《三字經》、《百家姓》,且是治國理政的行家裡手,更兼風骨、名聲俱佳,牧羊、牧氏愧疚之下,將政務託付。
太原行軍總管之下,增設首席諮議,多名諮議,將華章、十大學士囊括,成為總管府的主事高層,政務由他們商議決定。
總管府內設軍需省,府設軍需廳,郡設軍需司,縣有軍需科,分別與新朝的內閣、佈政廳、布政司、佈政科對應,行使轄區治理權。
省、廳、司、科內,又設了與行政衙門相若的部門,分管政事。
地緣格局決定地緣政治,牧羊率牧氏精銳佔了忻州、朔州,像釘進燕雲十八州的楔子,更是抵住犬狨胡人胸膛的剔骨尖刀,很嚇人的。
而牧氏水軍逼走犬狨八十萬大軍,又一次改寫晉、豫地緣格局。
牧羊專著燕雲十八州,無暇它顧。
有機可趁?卻無棋子可用。
錯了,地緣分軍事地緣、政治地緣,有分野,又犬牙交錯、糾纏。
文霸華章,及十大學士學富五車、才高八斗,不僅諳熟源陸的歷史,更是閱歷豐富、政治嗅覺十分敏銳,判斷世家政治將走向衰落。
而作為仕紳集團的領袖煜氏,已盡失軍心、民意,將被唾棄。
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