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面無表情,指了指櫃檯下面的一個箱子,大嫂走過去了,直接拿了一個塑膠袋,把箱子裡的錢,倒進了袋子裡,就擦著汗水和眼淚走了。
滿屋子的狼藉,媽媽也沒有收拾,只是鎖上門,就回到了敬老院裡。
傍晚的時候,二哥回來了,一看關著門,站在門口,大聲地叫喊著:“媽,媽,這咋關著門啊,這一天,要損失多少錢啊,啊!”
聽到喊聲的兄弟姐妹們都過來了,大姐夫笑著說:“常中啊,你家被掃蕩了!”
二姐說:“我舉報啊,是大嫂乾的,哭著乾的!”
三姐說:“二哥,我們幫你收拾收拾,等會兒啊,你給你的幾個外甥還有侄子,發點糖果餅乾啥的,好吧,哈哈哈。”
推著腳踏車準備回家的張娟也來了,在媽媽開啟門後,伸頭看了一下屋裡,“還武林高手呢,我看,不咋樣啊,要是我,我就把屋給掀了!”她嫌棄地說。
二哥扭頭看著她,“哎呀,我警告你啊,我是二哥,以後,你兒子,還叫我二大爺呢,我不和弟妹瞎鬧,滾,滾,滾······”她衝張娟擺著手說。
張娟笑著,對著二哥的屁股就是一腳,二哥閃過去了,他指著張娟說:“我警告你,你要是和大嫂、艾英一樣的,不知道悔改,我保證,讓你和囯懷結不成婚,啥玩意兒,不男不女的,一天到晚的動手動腳的!”他說著就進屋了。
張娟氣壞了,剛想放下腳踏車的時候,就被三個姐姐給攔住了,囯懷和國珍也來了,“息怒,息怒,一家人,一家人,等你結婚了,想收拾他,再收拾他,到時候,我家庭內部矛盾,現在,就是鬧的話,到時候囯懷在中間為難。”三姐笑著說。
張娟笑了一下,指點著二哥就走了。
二哥站在屋子中間,看著一屋子亂的,撇著嘴,掐著腰,喘著粗氣,氣壞了。
自己默默地收拾著,大家也都不理他了,各自去忙了。
等他收拾好,走到敬老院的時候,看到梁芬芬、梁芬芬的媽媽和我媽媽正說話呢,二哥不好意思了,卻被媽媽叫住了:“常中啊,你丁姨啊,還是你的老師呢,你咋不招呼呢,一切罪惡,都是梁大毛的事兒,和你丁姨啥關係啊!”
二哥站住了,轉身對梁大毛的前妻丁翠環敬了一個少先隊的隊禮,說:“老師好!”然後,又要轉身走了。
這時,梁芬芬站起來,對著二哥大叫著:“常中,給你臉了,是不,啊,你小時候,被別人揍的時候,都是我媽給你出氣,你現在出息了是不,啊!”
丁翠環非常嚴厲地看了梁芬芬一眼,笑著擺手,示意二哥坐下,二哥非常不情願地坐下了,看著腳,也不說話,“常中啊,我現在遇到困難了,你那個弟弟啊,樑棟,今年考上大學了,我自己的工資又低,確實拿不起學費了,我今天來啊,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氣,才來仗著老臉找你媽的,希望你能幫忙,給辦點貸款,將來,我慢慢地還,好吧!”她說著眼裡含著淚花。
二哥抬起頭來,滿臉驚訝的表情,咋呼著:“丁老師,那,那,梁大毛,是郵政局局長,還有郵政儲蓄的,你們家自己的銀行,你不找,你找我,不行,不行,老師,絕對不行!”
二哥說著就站起來,去了敬老院的廚房了,大柱叔給他盛好了飯菜,“常中啊,大柱叔,是外人,說句你不愛聽的啊,這,丁老師啊,心裡清楚的很,和你的矛盾,你的恩怨;但為了孩子,這已經算是低三下四了。再說啊,還是你的老師,她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也不會來找你。她兒子考上學了,全家都是爭氣的人,梁大毛的錢,再多,他們都沒有去求他,反而求你,說明,你是個可以信賴的人,再者啊,能幫人一把就幫人一把啊,叔要是說錯了,你別生氣啊!”大柱叔小心翼翼地小聲地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