倩倩就這種狀態,哭了將近有十多天。
這些天,對我們來說都是煎熬的,束手無策啊。
直到元宵節,我們帶著幾個孩子,穿梭在喧鬧的、燈火通明的縣城中心的大街上,孩子們都打著燈籠,非常開心,非常熱鬧了。
看著此起彼伏、五彩繽紛與眼花繚亂的煙花,倩倩又開始咯咯咯地笑了。
在倩倩漸漸恢復後,我們向武喜哥說了相關的情況,在徵求他和竇粉奶奶的意見後,直到2015年武喜哥轉業,我們再也不敢帶著倩倩去竇粉的墳前了。
2002年的2月27日的凌晨一點十分,武喜哥就趕來了。
他沒有通知我們,就直接從火車站跑著到了我縣城的家裡。
他咣咣的敲開大門,在我養父的驚訝中,衝進了院子,胡亂地敲著各個房間的門,大叫著:“爸呀,媽呀,倩倩呢,倩倩呢,倩倩呢······”
在我剛開啟的時候,他不論分說,直接衝進了我們的臥室,不管不顧地一下猛地掀開了被子,驚醒了艾英,穿著睡衣的艾英,抬手就是一拳,把武喜哥打趴在地上了。
“癟犢子,滾,敢掀我的被窩,孩子要感冒了,把你發放寧古塔!”艾英說著還從床上跳下來,踢著武喜哥。
養母流著眼淚笑著,拽著艾英,“行啦,行啦!”她攙著武喜哥,“武喜啊,你看看你啊,你是哥呀,哪有掀弟媳婦被窩的,真是的,唉,嘿嘿嘿,起來,起來,起來······”
艾英偷笑著,蓋上了被窩,吹著手。
武喜哥又掀開了被窩,當她想去抱倩倩的時候,倩倩卻突然睜大眼睛坐起來了,驚恐地看著大家,“啊——啊——,我害怕,我害怕,我要額娘,我要額娘······”她大聲地痛哭著。
武喜哥淚流滿面地抱起她,緊緊地抱在懷裡,嚎啕大哭著,身體劇烈地顫抖著。
倩倩奮力掙扎著,大哭著,大家都很傷心了,“我要額娘,我要額娘,我害怕,我害怕······”她使勁兒地撲打著武喜哥。
大家看著都很心疼,艾英含著眼淚打著武喜哥:“滾蛋,滾蛋,還是親爹嗎,看著孩子哭的,不心疼啊!”她從武喜哥懷裡接過了伸著胳膊找她的倩倩。
此時,冷靜下來的武喜哥,才擦著眼淚,被我養母拽著,大家一起坐到了客廳裡。
我岳父母也起來了,我給武喜哥倒了一杯開水,又給他弄了一盆熱水。
“武喜啊,先去洗把臉吧,倩倩沒有見過你,生的很,別嚇著她了,現在好多了。”我養父很是心疼地說。
艾英抱著還在抽泣的倩倩來了,倩倩又入睡了。
“唉,倩倩啊,剛才也是在睡覺呢,她這段時間,每夜都會這樣驚醒一次!”艾英給倩倩擦著眼淚說。
武喜哥抱著頭痛哭著,雖然大家都知道他心裡的悲傷和痛苦,但任何人都無法替他!
我們沒有等天亮,我開著車就帶著武喜哥,拿了家裡還有的各種禮品,去了竇粉的家裡,敲開了竇粉奶奶的家門。
在他們抱頭痛哭後,我們又去了竇粉的墳,武喜哥在那兒哭了很久。
午飯,我們是在縣城吃的。
吃飯中,二哥拍著武喜哥的肩膀說:“哎呀,武喜呀,現在人模狗樣兒了啊,哈哈哈。”
武喜笑著說:“哎呀,常不中(二哥常中的綽號之一)啊,聽說,你現在‘中’(幹什麼事兒都比較厲害的意思)的很呀,哈哈哈,幹了兩個網咖,賺幾十萬啊,哈哈哈。”
二哥吃著笑著說:“那是,咱是幹啥的,學經濟的,學經濟賺不著錢,那才叫丟人呢!”
這時,倩倩慢慢地過來了,拽著二哥的胳膊,“大大,大大,咯咯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