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的笑容僵硬了,勉強地擠著笑說:“大姐啊,真的假的啊,我,我這,這,就吃你點飯,就·······”他真的害怕了。
大姐依舊笑著說:“常中,不信的話,就試試唄,反正啊,吳三香給你戴綠帽子的事兒,都知道,我給灌點毒藥,說是你自殺了,人家也都信,免得,你再禍害我們幾個了!”
二哥哭了,滿嘴的饃和菜,開始哭了,還往嘴裡又夾了一塊肉,咀嚼著說:“姐啊,你真,狠心啊,我是你親弟弟啊,不就吃你口飯嗎,你就要毒死我呀!”他的眼淚下來了。
大姐仍舊笑著說:“我早就想毒死你了,不要臉,媳婦跟人家相好,你自己撞見,連個屁都不敢放,就知道和自己的兄弟姐妹耍橫,丟人,你活著幹啥,死去吧,剛才給你說了,下面一排都是毒藥,你自己拿吧,喝去吧,不要給你要錢了!”大姐還指著櫃檯最下面說。
二哥全身哆嗦著,慢慢地站起來了,眼淚嘩嘩的,手裡拿著饃,吃著咀嚼著,慢慢地一步一步地挪著。再哆嗦著進了二姐的家裡,在二姐和二姐夫的驚訝中,他牽著兩個孩子的手,大哭著,走向了我敬老院門口的公交車。
一路上,他都張著大嘴大哭著,車上的其他乘客,也指點著他,都說著二嫂的風流韻事。
看著二哥非常傷心地大哭著牽著兩個孩子走了,大姐也難過了,但沒有說什麼。
縣城,我的家裡電話響了,是大姐打的,“媽呀,常中,有神經病了,上公交車了,我們管不了啊,你知道就行了!”大姐快速地說著,沒有等媽媽說話,就把電話掛了。
在媽媽納悶的時候,電話又響了,是三哥打的,“媽呀,二哥,你就管管吧,無論到誰家,不洗手,直接下手就捏,噁心死人了,唉!”他也沒有等媽媽回話就掛了。
媽媽自言自語著:“孃的蛋,咋啦,這是,唉!”
電話再響了,是三姐打的,“媽,二哥,沒法說了,你還是管管吧,不然的話,祖宗八輩的人,都丟光了。”三姐快速說完,就掛了。
媽媽心裡不安了,放下電話,電話第四次響了,她都嚇了一跳,是二姐打的,“媽,我給你說,你告訴常中,要敢再進我家,我就打死他,不要臉!”二姐大聲地叫罵著。
媽媽捂著胸口,坐在地上大聲地哭著,“我的爹,我的娘啊,我這日子,咋過啊,······”
趁媽媽哭著的時候,艾英和大嫂笑著跑了,我養父母和我岳父母看著都哭笑不得了,我也偷偷地跑了。
我養母笑著說:“哭啊,哭啊,看見了嗎,你這啊,整天的,裝神弄鬼的,孩子都笑話你了,哈哈哈,起來吧,常中啊,沒臉沒皮的,死不了,哈哈哈。”
下午,兩點四十的時候,二哥大哭著牽著兩個懵懵的孩子,下車了,一路大哭著,引的路人都看著,以為是個大傻子呢。
他直接去了縣醫院,大哭著穿過縣醫院的門診樓,走向住院部,再走向婦產科。
從下車的西關小汽車站開始,二哥的身後就跟著許多好奇的人了。
縣醫院裡也早聚集了很多人等著看呢,剛進門診樓的大廳,大哥也早早地站在自己的診室門口了,和其他人一起討論著一個一米八多的大傻子呢。
當他看到是二哥,想到跟前的時候,由於人太多,大哥太瘦小了,卻被看笑話的人群,擠在了外圍,無論是他蹦著跳著,還是扒著別人的肩膀,都無法靠近二哥了。
二哥在圍觀者的簇擁下,走到了婦產科。
在艾英和大嫂曹妙一起走出來,想維持秩序的時候,卻發現是二哥牽著兩個孩子。
二哥看見艾英和大嫂後,哭聲更大了。
仰著頭,張著大嘴,振的婦產科的天花板,都嘩啦啦地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