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反正,就是這樣的!”我也不知道該如何說,低著頭說。
“第二個問題,你養母——春兒,和艾英同時掉在河裡,你先救誰?”他好像突破了某種心理的障礙,非常順利地問了這個問題。
“先救我養母,她養我這麼大太不容易了,救上我媽,再救艾英,只要我有一口氣,都會把艾英救上來,就是死,我也做艾英的墊背的!”我有點傷感了,低著頭小聲地說著。
空氣凝固了,只有艾英和她媽媽的擤鼻涕的聲音。
“第三,第三個問題,你親媽,你養母,和艾英,三個人一起掉進了河裡,你先救誰?”艾叔說的很艱難。
“先救我養母,然後,救艾英,能救上來,就讓她活著,救不上來,我也活不了,肯定的。”我聲音更小了,摳著手指甲說。
又陷入了沉默,“第四個問題,常書,麗麗和艾英同時掉進了河裡,你先救誰?”這個問題,是艾叔一字一字吐出來的。
聽到這話,艾英站起來了,卻又被艾叔擺手示意坐下,但她沒有坐,眼睛充滿著很多內容地看著我。
我看著艾英說:“先救艾英,在我心裡,只有我養母比艾英重要。”我嚥了一口吐沫說,“艾英,我訂婚了,和美君的表妹,叫麗麗,你是心中最重要的親人,為了你,無論啥時候,你讓我幹啥,我就幹啥,要我的命都給你,但我,不能這樣和你在一起了,不然會耽誤你一輩子的。”艾英的眼淚已經嘩啦啦地往地上滴了,淚花落在水泥地面上,摔成了幾瓣。
我站起來了,往外走了一步,“艾英,你的成績好,長得漂亮,和我不是一類人,我是你永遠的奴隸,永遠的玩具,永遠的哥哥,你好好學習吧,我走了!”說完,我就推著腳踏車,心想被絞殺了一樣的疼。
在回租房的路上,我給家裡打了一個電話,我讓麗麗接的,我把一切都給麗麗說了,“麗麗,我就想踏踏實實地幹活、掙錢,你放心吧!”我擦著眼淚,聲音有點沙啞地說。
麗麗沉默了十幾秒,“我相信你!”我們就這樣結束通話了。
此後,我也沒有進教室上課,害怕見到艾英,就在租房裡關著門,三哥或美君會給我送飯,送就吃,不送就不吃,就在套間裡,坐在原來艾英坐的小桌子的對面,一遍一遍地想象著,原來我們一起學習的情景。
艾英也就是我們談話的第二天,6月23日,週四開始,一早五點多,就是那個我去接她的時間,抱著書包坐在她家的院門口等著,看著她家出去的衚衕口,一句話也不說,眼淚不斷地湧出來,也不吃飯。
艾英一坐就是一天,從早上五點多坐到晚上的十點四十左右,再抱著書包進自己的臥室,關上門睡覺。
就這樣連續地重複著,艾叔和她媽媽都嚇壞了,在6月25日的時候,帶著虛弱的艾英,回東北的老家了。
沒有了艾英的訊息,我的心一下子就空了。
我也不想再去打擾她,就想這樣狠心地改變我們的現狀,讓她有個全新的開始。
但和她分開了,才發現離開她,我真的活的不好,甚至不知道該如何活著。
我也不想考試了,直接讓三哥去學校給我請了假。
到了家裡,麗麗去上學了,我把情況向養母說了。
養母心疼地看著我說:“常書,難過,是不!”她拍著我的肩膀說。
我苦笑著,不知道說什麼好。
養母慈祥地笑著說:“一切都是緣分,不是你的,搶也搶不到,是你的,跑也跑不了,珍惜麗麗吧,艾英,有艾英的人生!”
在沒有艾英的日子裡,儘管每日面對可能比艾英還漂亮的麗麗,卻滿心思想的都是她,唉!
為了儘快地從中走出來,我拼命地學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