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好跑向了較遠的電話亭,當我走到的時候,已經是五點半了,我急忙撥了電話,但無論如何都是佔線的。
等到六點了,晚自習都要上課了,我才撥通電話,但電話那頭說,剛才一個髒兮兮的女生,說了好大一會子就走了。
我無奈地走了,回到學校的時候,剛到教室,杜正遠告訴我說:“哼哥,那個艾英說啦,你們的缸子還沒有刷呢,讓你去刷缸子。”
我很失落,也不想上課,就趁著還沒有上課的最後幾分鐘,跑向了食堂。
食堂裡的師傅們,正忙著打掃衛生呢。
那些和我熟悉的師傅,笑著對我指指那個我們常坐的位置,有兩個缸子還在哪兒放著呢,當我拿起想去刷的時候,發現一個缸子裡是饃和菜,一個缸子裡是湯。
8月31日,週三,我一直在等著下課,等我飛奔到電話亭,剛撥通電話,還沒有等到麗麗接的時候,艾英就過來了,一腳把我踹開,結束通話電話,就又開始撥打電話了。
等我跑到較遠的電話亭的時候,再撥打麗麗給的電話號碼,卻一直在佔線。等撥通的時候,對方又告訴我:一個髒兮兮的女孩,說了一大會子就走了。
此後,每天都是這樣。
9月3日,週六,我沒有上課,也沒有請假,就直接坐上了去市裡的火車。
當衛校的師生看著髒兮兮地麗麗牽著我的手出校門時,都笑著指指點點的。
麗麗告訴我,是艾英和她通話呢,此後,我每晚在七點半的時候去打電話。
1994年的9月30日,夜裡十一點多,國慶放假了,麗麗回來了。
我想在10月1日的早上回去,麗麗堅持早點回家。
等我們穿過夜幕回到養母家的時候,已經快凌晨一點了。
養母給我們倆打著身上的塵土,笑著責備地說:“這麼晚了,以後就在城裡住下,萬一有點啥事兒,多不安全啊!”
10月1日,早上,麗麗換上了她自己的衣服,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在我媽媽和養母非常開心地目送下,我們帶著很多的禮品就去王莊了。
我和麗麗幫著他爸爸和大爺幹了一天半的活,在2日下午,麗麗又換上了我兩位媽媽的舊衣服,就又回校去上課了。
10月3日,週一的早上,當我剛走到教室坐下的時候,艾英就冷冰冰地過來了。
我知道要壞事兒了,就哼哼哼地笑著看著她,全班的同學都開始起鬨了,在我們對視著有十秒左右的時間,她剛想伸手的時候,卻又縮回去了,嘴唇無聲地動著,然後,指著我的頭,又指指西南角的牆角。
我知道,她是想整我了,於是,我拿著我的自考書,就笑眯眯地蹲在那兒了。
不過,每到一個課間,她都會端著滿滿的一缸子水過來了,什麼也不說,就遞給我,看著我喝完再走。
也只是到第二節課的時候,我就憋得受不了了。
在上課有十分鐘左右的時間,我就向老師報告了一聲,飛速地跑向了廁所。
等我小便回來,又在老師的“嘲笑”笑意中,繼續蹲在那個屬於我的角落了。
在我連續蹲了一週後,10月11日,週二的早上,當我剛拿著自考書,蹲下去的時候,艾英卻氣沖沖地對著我就是兩腳,我急忙挪了一下,她又接著踢,我繼續挪,一直挪到了我的座位上,她才咬著嘴唇指點著我就回去了。
由於我和麗麗約定了新的打電話時間,也不和艾英“爭搶”了,她感覺也沒有意思了,就不再去打電話了。
於是,和麗麗處在“熱戀”中的我,又偷偷地在下午五點半給麗麗打電話了。
10月15日,週六,一早我就坐上火車去市裡找麗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