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在媽媽的原諒和爸爸的康復中,漸漸地恢復了平靜。
1991年的10月24日,週四,霜降。
在我忙完學校的各項檢查工作後,我跑著回了教室。在我剛到教室門口的時候,班裡的同學都大聲地一起拍著手叫著:“常主任,常主任,常主任,······”
在我向同學們笑著招著手,準備走向自己的座位時,竇粉突然過來了,拽著我,並向我的座位看著小聲地說:“常書,常書,你大姐來了,長得真醜,嘿嘿嘿。”
我到了座位邊,大姐正翻著我的書和作業本呢,笑著看著我說:“常書啊,你這書上,寫的字真好啊,行啊,也算幹了一件人事兒,嘿嘿嘿。”
其他同學也圍過來了,嘰嘰喳喳地笑著說著,大姐很是自豪。
我心裡忐忑了,看著大姐,摸著頭說:“哼哼哼,大姐啊,你咋來了,哼哼哼。”
其他同學在我話音剛落的時候,也一起大聲地仰著頭說:“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然後,就是鬨堂大笑了。
就在我們喧鬧的時候,上課鈴響了,數學老師張大行老師來了。
在大家都起立坐下後,他嚴肅地問我:“常書,你為啥不坐下?”
我看了一下坐在我座位上的大姐,笑著對老師說:“哼哼哼,我大姐來了,哼哼哼。”
我話音剛落,全班又是男女生齊聲地“哼哼哼”聲,然後是鬨堂大笑了。
張老師微笑著對我大姐說:“你好,常書的大姐啊,不是讓家長來嗎,你爸爸媽媽呢?”
大姐站起來了,“張老師啊,我爸爸媽媽有事兒,我替他們,有啥事兒,我能替我爸爸媽媽當家,絕對配合老師和學校。”大姐說著還摸了一下我的頭。
張老師擺手示意大姐坐下,並嚴肅地對大姐說:“既然,你來了,你要做好心理準備啊!”
大姐笑了,並擰了一下我的大腿外側說:“老師,沒事兒的,我知道,我弟弟愛惹事兒!”
“常書,過來吧,念念你的作業吧!”張老師詭笑著說。
我在同學齊聲的“哼哼哼”和“常主任,常主任”的叫聲中,面帶笑容,並向同學揮手著走向了講臺。
到了講臺,張老師摸著自己的光頭,小聲地對我說:“常書,你確定,你大姐來了,你念了你家不會出事兒嗎?”他的眼睛顯得充滿了懷疑。
我也不知道說啥好,只好摸著臉上的痘痘看著大姐,大姐笑著示意我念。
張老師從他的外套口袋裡,掏出了我的作業本。我的本子已經皺巴巴的了,我很心疼,其實,無論我的書,還是我的本子,儘管我學習不好,但都保管的很好,題目雖然做錯的多,但卷面和本子自身都是乾淨整潔的。
他把作業本翻開後,遞給我,我對著同學招手一下,同學報以熱烈地“哼哼哼”聲,我開始唸了。
“1937年,日本鬼子進中國,大姐帶著鬼子抓了三隻雞,大哥帶著鬼子牽了三隻羊,二姐帶著鬼子抓了三頭豬,二哥帶著鬼子牽走了三頭牛,三姐帶著鬼子抓走了三隻鴨,三哥帶著鬼子抓走了三隻鵝,請常書家有幾個漢奸?······”
我越來越驚愕地念完了,大家從頭鬨笑到結尾,大姐的臉色變的越來越難看了。
在我還看著張老師的時候,大姐就像瘋了一樣的,拿著我桌子邊的掃帚,就奔著我打過來了。
我在同學們的鬨笑中,急忙把張老師推到了我和大姐的中間,大姐不管不顧了,瘋狂地打著,每一下都打在了張老師的光頭上。
張老師生氣了,索性不拉了,躲開了,大姐開始追打我了。我在教室裡圍著同學們跑起來了,在轉了幾圈後,邱主任來了,大聲地咋呼著:“常會,幹啥呢,像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