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的時候,媽媽做了肉,我大哭著,想吃,卻怎麼也夾不到嘴裡去,手快速地顫抖著。
大姐笑了,“我的弟弟啊,你是傷心的啊,還是累的啊,哈哈哈,就這樣,還哭啊,哈哈哈。”大姐打著我,還給我夾了一塊肉塞進了我的嘴裡。
我只好用左手,大口地往嘴裡塞著饃,媽媽心疼壞了,“哎呀,都這樣了,別弄他了,滾,滾,回你自己家去!”媽媽打著大姐,並推著大姐。
我的手也只能顫抖著拿住饃了,右手端在手裡的湯,也在我的顫抖中灑出來了。
就這樣,我在大姐的安排中,她拽著我的耳朵,在她的店裡,卸下了74袋肥料,在媽媽的店裡裝了11袋肥料,在養母的店裡,裝了7袋肥料。
晚上了,大姐和媽媽送來了買來的豬耳朵,大姐看著我顫抖的手,拿著一小盆豬耳朵,在我的鼻子跟前晃來晃去的,“常書同學啊,你是吃豬耳朵啊,還是吃豬蹄啊,吃豬蹄補你的雙腳、雙手,明天好繼續幹活啊,哈哈哈,吃豬耳朵,別再長豬耳朵啊,哈哈哈。”她說著還拽著我的耳朵。
養母笑著說:“行啦,行啦,都這樣啦,你看看,都哭了兩天了,又幹這麼多活,別再逗他啦,給他吃吧,走吧,走吧,讓他安靜安靜,嘿嘿嘿。”她對著我媽媽和大姐擺著手說。
大姐放下豬耳朵,拉著媽媽就走了,到了門外的媽媽,還是拐回來,又給我擦了眼淚後,才心疼地看著我走了。
當天夜裡,我一直在做夢,能見王帆老師,狠狠地罵我:為什麼,不追求她,不去爬她家的牆頭,不到她家房子後面去叫她,如果我叫她的話,她就嫁給我了!
唉,都能後悔死啊,唉,為了她還被地痞揍了一頓,唉,這麼好的鮮花,到底插在了什麼樣的牛糞上,我都沒有見到啊!
這一夜,我睡著了,因為累的,但一夜都在這樣的傷心夢中,哭著的。
等天亮我醒來的時候,養母就坐在我的身邊呢,“常書啊,你看看啊,都哭了一夜了,有啥事兒,不能給媽媽說嗎,媽幫你想辦法啊,好吧!”她用毛巾給我擦著臉說。
唉,想著呀,我捱了那麼多的揍,尤其是自作自受的揍啊,我知道,我喜歡王帆老師這事兒,是絕對不能說的,一旦說出來,恐怕我的手就不是累的顫抖的事兒了。
想著這些啊,我的命運啊,咋這麼苦呀,我又開始大哭了,哼哼哼地大哭著,養母非常心疼且無奈地看著我,還給我擦著眼淚。
大姐和媽媽來了,“哎呀,嬸兒,你知道他為啥這樣嗎,會有水落石出的時候,我估計啊,到時候被我們看穿的時候,就丟人丟大發了,媽,嬸兒,我敢和你們打賭,這個常書同學,絕對幹了不該乾的事兒,或想了不該想的人,一旦暴露後果比到廁所裡,用黃煙炮炸屎,還嚴重,所以,他只能這樣哭了,來掩飾自己,別擔心了,你們沒有看見嗎,昨天早上,35個包子,一碗雞蛋湯;昨天中午,四個饃,兩盤子菜,幾乎是他自己吃完的;昨天晚上,兩個豬耳朵,五個饃。我說啊,媽,嬸兒呀,就這樣飯量,就這生命力,你們擔心啥呀!”大姐笑著,一條一理地分析著,我還在“傷心”地大哭著。
媽媽和我養母哭笑不得了,媽媽笑著拉起來了我,“好啦,好啦,起來,媽給你買的包子,快點吃去吧,哭也吃飽了,才有勁兒啊,哭得才響啊,哈哈哈。”媽媽和我養母、大姐對視著笑著說。
6月21日,我扛了271袋肥料,掙了五塊四毛二。
6月22日,我扛了169袋肥料,掙了三塊三毛八。
6月23日,我扛了311袋,掙了六塊二毛二。
6月24日,當我正光著背大哭著扛著的時候,卻聽到有人叫我了,“常書,常書,是常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