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每天晚上,我被養父母抱著送到爸爸媽媽那兒,艾英也風雨無阻地被爸爸媽媽牽著手,磕頭打盹地走著,去了我爸爸媽媽的家裡。
每天一早,我們兩個再一起,或牽著手,或艾英摟著我脖子,我斜著身子,或我在她的身後,被她用一根小繩子牽著。
誰見了都問:“不死,這是誰啊?”
我都是笑著說:“哼哼哼,哼哼哼,我媳婦,哼哼哼,哼哼哼。”
艾英則打著我的頭說:“癟犢子,癟犢子,誰媳婦,誰媳婦,誰媳婦。”我則在前面跑著,她就開始追趕我了,追上了再打幾下,我們就到計生委院子裡的家了。
我們都六歲多了,養父說:“不死,該上學了啊,以後,不能再穿開檔褲了,從今天開始,跟著你幾個哥哥姐姐,開始學習了啊,艾英,你也要學習,你是不死的班長,你要管好他啊,哈哈哈。”
養父剛剛說完,艾英的一巴掌就打在我的頭上了,“怎麼不學習啊,怎麼不學習啊·······”
我納悶了,“哥哥姐姐,還沒有教呢,哼哼哼,哼哼哼。”我哭喪著臉說。
剛說完,我還在摸著頭的時候,她又開始打我了,“為啥不教你呢,為啥不教你呢!”非常嚴肅地說。
玉喜姐姐笑了,“格格呀,去拿個小板凳吧,也拿個本子和鉛筆來,姐姐教你,去吧,快點啊!”她把我藏在身後,對艾英笑著說。
“姐姐,我是班長啊,嘿嘿嘿,嘿嘿嘿,等著啊,你個不死的,你個不死,嘿嘿嘿·······”艾英蹦蹦跳跳地,一步一回頭地笑著跑回家了。
玉喜姐姐牽著我的手,讓我坐在了和文喜哥哥他們學習的桌子旁邊,“不死啊,等著吧,你這媳婦娶早了,你這捱揍的日子剛開始,你看到了吧,無論你怎麼做,都要捱揍,哈哈哈,哈哈哈。”
我害怕了,想哭了,“那可咋辦啊,這一輩子才開始呀,我才六歲多點啊,這就開始捱揍啊,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我撇著嘴,抽泣著看著哥哥姐姐們說。
“你呀,就怪你自己,嘴賤,一個大院子,十幾個小夥伴,誰都不找,專門揍你,也只有你叫人家媳婦,這好了,一輩子都和耗上了,不死啊,我給算算啊,假如,你能活到80歲,就還要捱揍將近74年呢,不死啊,你都不知道啊,打日本鬼子也只打了八年,而且還死了那麼多人,你看看,你這一輩子啊,該有多難吧,唉,我的弟弟啊,可憐啊!”忠喜哥哥非常嚴肅且充滿同情地說。
“哎呀,這樣下去,不知道,哪天,不是耳朵被拽腫了,就是拽爛了,要不然,哪天頭被打爛了,啊——啊——我不活了,我不活了,天天捱揍啊,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啊——”我大哭著站起來了,想去養父養母了。
就在這時,突然傳來了一聲驚天霹靂:“站住,哪跑,癟犢子玩意兒,我一會兒不在,想造反啊,坐下,學習!”艾英過來了,手裡拿著本子和鉛筆,並指著我說。
聽到艾英的叫聲,我哆嗦了一下,直接就尿出來了。尿順著我的小褲衩和腿流出來了,我雙手拍打著自己的屁股,“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咋弄啊,咋弄啊,我尿了,我尿褲子了,我尿褲子了,哼哼哼,啊——啊——”我大哭著說。
艾英過來了,看著我笑了,“癟犢子,癟犢子,多大了還尿褲子,還尿褲子,哈哈哈,哈哈哈,啥玩意兒啊,大男人的,尿褲子,哈哈哈。”艾英打著我的頭說。
養母笑著過來了,“艾英,別再打了,你看看,聽見你說話,就嚇尿了,哈哈哈。”她說著就抱著我進了屋,艾英也跟著進來了。
養母給脫著小褲衩,笑著看著我,又笑著對艾英說:“艾英啊,不死換衣服你也看著啊,哈哈哈。”
艾英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