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雯不動聲色的將手機塞回了枕頭下，很是意外的樣子：“程姐姐，你怎麼來了啊？”
“你病了，我當然是來看看你。”程罪走過來，將一次性水杯遞給她，“喝吧。”
陸雯接過來，露出一抹清純可愛的笑容，“謝謝程姐姐。害你擔心是我不應該，不過已經沒事了呀。”
程罪拉著椅子坐到病床邊上，目光裡映著她喝水的樣子。
那抹目光太如芒刺背了，陸雯喝了三四口便停了下來，“程姐姐，怎麼啦？”
程罪接過她的水杯，“喝完了？”
“嗯。”陸雯靠著床頭，總覺得哪裡怪怪的。
她的注意力分了一半在病房外。
剛剛那道手機鈴宣告明就是從外面傳來的，怎麼不見人？
“程姐姐？你怎麼了？”陸雯又問了一遍。
程罪放下了水杯，就那麼靜靜地，靜靜地，注視著她。
可把陸雯看的有些坐不住了，她率先發問：“是我做錯了什麼事嗎？程姐姐你有什麼直接告訴我就好啦，我年紀小不懂事，如果有哪裡冒犯的，我可以改正。”
這番認錯的話，任誰聽了不覺得是自己為難了人家孩子？
可這個孩子，並不普通。
她根本就不是普通的小孩兒。
“這句話，是不是應該我來問你？”
程罪微微彎下一點身子，與陸雯儘可能保持著平視的角度。
女人的聲調依舊輕輕柔柔，好像沒什麼攻擊力一樣。
可這話落在陸雯心裡，就是如同雷聲一震。
“程姐姐我……”
“我哪裡做的不好，讓你始終盯著我？”程罪打斷了她：“如果有，你可以說出來，我可以改正的。”
同樣的話，程罪完完整整的搬回給了陸雯。
陸雯藏在被子裡的手，情不自禁的抓了下褲子。
程罪嘴角的弧度微微扯動，“你從一開始就在騙我，你騙了所有人。你裝作無辜，裝作對生活絕望，裝作不願意接受你母親藍銘的安排，你像個受害者一樣，只為了獲取我們的同情心。”
“我……”陸雯想說什麼。
但程罪並沒有給她這個機會，“從第一次開始，我屢屢在原諒你。你欺騙我，我不介意。後來你說你孤苦無依，沒了母親也沒有兄弟，就這麼一個人，我接納了你。”
“可我發現，人不在於年紀大小。真誠與否都是答案。”
程罪盯著陸雯的眼睛，“你從很早之前，就盯上我了吧？我甚至可以猜測，你母親藍銘注意到我，很可能就是你給的訊息？”
“陸雯，你不想死，你比任何人都想活著，可你又很清楚你母親更在意陸霄，你心中生恨，所以你就利用你母親的愛子親切，盯上了我跟周匪。”
“後來你打敗了你母親跟陸霄，你就把注意力放在了我的身上，你把我當成了你的獵物。你想活下去，你就需要血液，你想抓住我，給你增添壽命。所以你趁機待在我身邊，一直在尋找機會。”
程罪看著陸雯的面龐一寸寸沒了血色，心裡沒有任何的波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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