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容輕小時候也瘦,看那樣子像是營養不良,臉色蠟黃,頭髮枯焦,嘴巴爆皮。
但是一雙眼睛亮亮的,裡面倒是沒有長大後藏著那麼多奇奇怪怪的複雜東西,它還是那樣的清澈,一塵不染。
小程罪並沒有想其他,把糖果分給了許容輕幾顆。
“我在縣城讀書,所以一直沒有見過你。我叫許容輕,你呢?”許容輕問。
小程罪回答:“我叫程罪。”
“我過年13歲啦。”
“我也是。”
正因如此,小程罪便與許容輕成了重望村中,女孩子裡關係最親近的。
除夕夜這天,重望村下了雪,特別的厚,將路兩邊的溝都填滿了,小程罪估計一時半會都掉不下去了。
小夥伴們各自吃完年夜飯,小程罪也收到了外公外婆的新年紅包。
她這個時候對錢的概念還不深,只知道她有零花錢了。
但更讓她意外的是,媽媽來了。
今年29歲的程意蟬生的可以說是個絕對的美人兒,不然小程罪也無法長成如今的模樣。
程意蟬滿臉的疲憊,從包裡拿出一千塊錢遞給了小程罪,沒有紅色的紅包包裹,也沒有什麼來自母親的祝福,只有一些叮囑。
“不要給外公外婆添麻煩,媽媽不會總在這裡陪著你,媽媽還要工作賺錢養你,知道嗎?”程意蟬摸了摸她的頭髮。
小程罪垂眸,乖乖點頭:“我會乖乖聽話的,媽媽。”
程意蟬就那麼看著她,看著那張跟她小時候簡直一模一樣的臉,卻一言不發。
在小程罪沒有注意到的剎那,程意蟬的眼底流露出幾分讓人震驚的恨意。
母親恨女兒?
這怎麼可能?
可事實就是如此,只是小程罪還感覺不到。
在除夕夜的團圓餃子還沒出鍋的時候,程意蟬陪著小程罪在房間裡躺著。
程意蟬問:“阿罪,如果有一天,你發現媽媽其實不是你想的那樣,你會不會很失望?”
小程罪有些不理解,“什麼意思啊?什麼叫不是你想的那樣?媽媽怎麼了嘛?”
三連問,讓程意蟬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回答。
過了很久,她才說:“假設說,有一天你發現媽媽並沒有那麼慈愛,你發現媽媽像個惡魔,你會失望嗎?”
小程罪毫不猶豫:“會。”
在她的記憶裡,稱之為父親的那個男人非常繁忙,繁忙到連她的生日會、升學宴、包括除夕夜,都不見蹤影。
後來得知在那些時候,父親不是在忙公司的事,就是在陪著喬阿染玩。
父親解釋說,那是姑姑的女兒,他作為姑姑的哥哥,應該幫她照料好孩子。
其實那個時候的小程罪就想反駁:可我才是你的親生女兒。
只是她沒有勇氣。
直到今天,哪怕她再想說,也沒有機會了。
父親永遠入土了,喬阿染的父母也不在了。
或許喬阿染比她更可憐。
起碼她還有媽媽,還有個更愛她的母親,以及外公外婆。
剛剛步入13歲的小程罪,對她的母親抱有無盡的愛意與敬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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