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嘔——”
藍銘猛地一鬆手,陸雯突然跌坐在地,一邊咳嗽一邊乾嘔,身體不由自主的大口的呼吸。
女兒的那句帶著哽咽的提問,讓藍銘清醒了一瞬間。
她的腦海中冷不防的回憶起當年陸雯出生的時候,她與丈夫是何等的激動開心。
懷著陸雯的時候,他們就在期待著她的道來,還曾憧憬過他們以後的女兒會長得多麼漂亮,會有怎樣輝煌光明的未來。
一晃眼,竟都過去十幾年了。
她從一個期待女兒道來的溫柔母親,變成了親手毀了女兒餘生的惡魔。
藍銘站在原地很久。
陸雯靠著牆壁,語調麻木:“直到白天的時候,我偶然看到你的賬號給陸霄釋出的影片點了贊,我就徹底不把你當母親看待了。”
這世上會有哪個母親,支援自己的兒子在公眾之下言語侮辱自己的女兒的?
她不配做一個母親。
起碼她不配做她陸雯的母親。
“你爸爸一開始生病的時候,我推掉了所有的工作。”藍銘的聲音帶著濃烈的淒涼與悲哀。
陸雯沒接話。
“我甚至把當時公司所有能用的流動資金都暫停,帶著錢跟他去了國外治療。那時候你們兩個還小,我不放心。只能國內外的來回跑。”
“有一次你生了病,我連夜趕回國,照顧了你大半個月。”藍銘坐了下來,從衣服口袋裡拿出香菸,手隱約發抖的點燃。
尼古丁好像驅散了些許的悲涼,讓她笑了出來:“等我再去看你爸爸,我就發現他的病床上居然有女人的頭髮。”
“我不是沒想過這或許是哪個護工留下的。”
藍銘說:“然後我就把那些女護工都辭退了,換了一批男護工。結果再我回國帶你去醫院複查完再回來,我還是發現了女人的頭髮。”
“我就把那幾根頭髮送去化驗了,花了點錢讓人找找這個女人是誰。很快我就知道了有個中國女人,挺落魄的樣子,但長得很漂亮。”
“陸雯,我親眼看到你爸爸跟她在一起。他都生病了,卻還在向那個女人噓寒問暖。可他從沒有問過我這樣國內外的跑累不累,辛不辛苦。”
藍銘抽著煙:“如果當初不是因為回國照顧你,他哪有機會出軌?”
聞言,陸雯忽然笑了,笑的一點都不像個十六歲的少女。
殘破的身體與經歷過的陰暗生活,早就讓她的觀念不再單純。
“所以他們都該死。”
藍銘很坦蕩:“你爸爸其實是可以救活的,大不了一輩子都需要靠吃藥維持著。但我不願意了,我就……簽了字,不給他治病了。”
“而那個女人……”
“她是活該。我沒有殺她,在我想動手之前,她就被別的人弄死了,可見她得罪了多少人。”
說到這裡,藍銘笑的特別解恨。
陸雯猩紅著眼眸看她:“所以呢?”
“所以我到底做錯了什麼?我哪裡得罪了你?我又哪裡得罪了陸霄?才讓你們一個兩個的都想利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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