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剛進門,老宋便候在裡面,“先生,太太。”
程罪將外套遞給折月,“有事?”
“紅梅樹送過來了。”
“明天安排人栽種吧。”
周匪坐進了客廳沙發,閉眼緩解酒勁兒,期間還聽著遠處的程罪與老宋安排著一些事。
家裡的上上下下,程罪都門清兒,她安排起事來得心應手。
而現在已經接近凌晨,她卻沒有要休息的意思。
記憶中她十一點鐘前就要入睡的事,好像已經很久遠了。
因為周匪忘了,十一點前入睡,是她在重望村的時候,並不是成了周太太后。
走神的周匪沒有注意到女人什麼時候梳洗完畢,已經坐在了左手邊的沙發裡。
客廳裡放著悠揚的薩克斯曲,輕緩柔美,讓人情不自禁地放鬆下來。
“程罪。”
她沒應聲,只是回眸。
燈光下,女人的睫毛彷彿都被包裹上了光暈。
周匪手背搭在額頭上,領口敞開了些許:“遙控器呢?”
她說:“剛剛在你手裡握著了,你問我?”
男人沒動,視線透著銳利,話頭調轉得有些快:“你電話響了兩次你沒聽見嗎?”
程罪這才拿起茶几上的手機,看了眼訊息。
周匪離得不遠,況且他視力非常好,看清了上面的人名。
他的眼神立馬就變了:“你跟他還有聯絡?”
周暮。
他的弟弟。
當年他不在的時候,程罪就是跟周暮搞到了一起。
程罪淡定地回覆了對方一句話,隨後放下手機:“有。”
周匪原本挺平靜的心情,幾乎被她這麼個理直氣壯的回答弄得掀開了鍋。
“你可真是夠賤的。”他起身闊步就往外走。
通常這個時候,周匪接下來好幾天都不會再出現在半山腰中,然後花邊新聞層出不窮地冒出來,說他又跟哪個哪個女人同框了諸如此類。
“砰——”
“嗡——”
正當周匪走到玄關即將推開門時,一個東西幾乎是貼著他的耳邊颳了過去。
耳畔迎來一道震盪的聲音,嗡嗡作響。
餘光瞥向那處,男人的眼底掠過一絲驚訝。
只見那鑲嵌著鋼片的摺扇,正戳在門框裡,三分之一都陷了進去。
周匪抬起手,摸了摸耳邊,指尖隨即印著一絲血跡。
那摺扇剛剛若是再偏一點,他的耳朵怕是就要掉了。
很快,程罪清冷的嗓音飄來:“周匪,耳朵如果不會用,你可以去捐了。”
周匪回頭,兩人的視線一碰撞,彷彿就會引發出無盡的海嘯。
“我心情不是很好,你最好別在今晚上弄出什麼事情來。”
程罪走了過來,將那把摺扇輕輕拔下。
她吹了吹上面的木屑,“上樓睡覺吧。”
面前的女人,神色中的冷漠,實在讓人驚心。
周匪偏了下頭,眼底帶著幾分涼,嘲弄:“讓我跟別人共享一妻啊?”
她心頭刺痛,像是以為自己聽錯了,“你說什麼?”
“你口口聲聲說你跟周暮清清白白,現在卻還保持著聯絡,你讓我怎麼相信你?”
周匪發火的毫無徵兆,音量有些高,無意驚擾到了閣樓外的濃雪。
他的視線掃過女人的身體,“程罪,你不乾淨的讓我覺得……後悔認識你。你不就是想要錢嗎?我給你,我全都給你!”
“啪!”
周匪從錢包裡抽出來的所有卡,盡數扔到了她的面前。其中有一張沒長眼睛的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