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芸秋這時候看向坐在沙發最邊上的兩個姑娘,喊其中一個:“周瀾。”
被叫到名字的周瀾應聲投來視線,模樣清清冷冷,不怎麼愛笑,“小姑。”
周瀾是已經過世的三叔家的大女兒,還有個小女兒就坐在她身邊,名叫周淺,看起來很是膽小,坐在那都不敢抬頭。
“程罪跟陳敬憐關係什麼樣你是知道的,你不是法學院畢業的嗎?如果有一天你陳姨再被程罪陷害入獄,你要負責把她救出來。”周芸秋如同發號施令一樣,說的那樣輕鬆。
對於這道吩咐,周瀾波瀾不驚:“小姑,我學的是法律,不是劫獄。”
“嗤……”
周芸秋面色不佳,不等呵斥周瀾,先罵向了笑出聲的周崢,“你笑什麼你笑?”
隨後,她又開始對眾人說教:你們就是這麼教育孩子的?一個個的沒大沒小!跟我說話就這種態度?”
周崢的父親趕緊對妹妹說:“小秋,你別跟孩子一般見識,周崢,給你姑姑道歉。”
旁邊的周崢吊兒郎當的站起身子:“對不起,姑姑。”
周芸秋沒好氣的瞪他一眼,惡語相向:“爛泥扶不上牆。”
低著頭的周崢勾了勾唇,並沒有因此露出任何不滿的情緒。
周芸秋站起身,看了眼兩個小輩:“家有家規,你們兩個實在是沒規矩,去祠堂跪兩個小時。”
只等周芸秋走後,幾個叔叔帶著孩子陸續離開,誰也沒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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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之所以不敢反駁周芸秋,是因為周芸秋跟陳敬憐的關係非常近。
周匪又那麼敬重陳敬憐。
“去吧。”四叔嘆口氣,“也就兩個小時,很快的,記得拿個毯子跟小瀾一起鋪上。”
而那邊的周瀾已經默不作聲的往外走去。
-
四層祠堂。
周家作為百年世家,每一代的人口都比較多,到了他們這一代其實還算是少的。
剛剛聽著周芸秋說教的人,有四叔一家、五叔一家、六叔、七叔一家,以及大伯。
明面上,他們全準備跟著周芸秋一起,支援陳敬憐把程罪趕出周家。
堂兄妹倆一前一後進入祠堂跪在墊子上。
祠堂中的牌位不少,其中就有周瀾父親的。
燈油滋啦滋啦的冒著聲音,在空氣中炸開,驚擾了這個即將迎來除夕的雪夜。
“四哥。”
周崢跪的並不嚴肅,七倒八歪的,“嗯?”
“我不想跪了。”周瀾眼神很冷。
周崢提醒她:“你現在出去估計小姑立馬就能殺過來破口大罵。”
“憑什麼?憑什麼我從小就要聽她的罵?我媽媽自打嫁過來就被她像個傭人似的使喚,就因為我媽是普通人家出身的?”
提起周芸秋,周瀾不知有多恨。
周崢警惕的朝著祠堂外看了眼:“小點聲,你……”
話不等說出來,祠堂外傳來一道聲音:“太太。”
“裡面有人?”
是程罪的聲音。
很快,祠堂莊嚴的木門被推開,風雪灌進來的同時,跪著的兩人看清了來人。
進來的女人穿著一件黎色的寬鬆冬裙,厚實的毛絨大衣阻擋了大部分的寒冷,她面上血色不多,偏冷白。
程罪走過時看了眼他們:“怎麼跪在這兒?”
周崢在她進來時就已經跪的闆闆正正的了,“小姑罰我們過來的。”
香爐那邊。
女人捏起三根香放在油燈上點燃,拜了三拜,隨後插進了香爐裡。
她說:“不用跪了,回去吧。”
周崢與周瀾齊刷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