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老宋都不行。
那兩杯酒好像上了頭,讓程罪脫口而出:“為什麼是我?”
周匪深深地看著她。
他覺得自己好像看見了前幾年,她懷孕的那天晚上,她就是在雪地裡,將自己踢倒,又把自己扶了起來。
他沒有回答,自己從地上站了起來,然後朝著她邁了一步。
下一刻,眾人的眼中,便看到周匪抱向了程罪。
而預料中的躲避並沒有,程罪接住了他。
他像個超大隻的雄獅,此刻只記得要抱著她,不讓她離開自己。
“對不起……”
“對不起,程罪。”
“我才發現我欠了你好多好多……”他醉意朦朧的呢喃。
一遍一遍的在道歉。
姜祖黎站在不遠處,渾身僵硬。
她從沒見過這樣依賴一個人的周匪。
原來他也有這樣脆弱的一面,可這一面,他信任的永遠的都不是自己。
程罪剛要說什麼,卻覺得後背一陣溫熱。
漸漸的,血腥味颳了過來。
她扶著周匪,猛的回頭一看。
一口一口的血,正從周匪口中湧出來。
程罪的臉色剎那間就沒了血色,“老宋,送醫院。”
周匪早已沒了意識,只有血在往外湧,湧的嚇人。
-
第一附屬醫院。
程罪在第二輛車上,前面那輛車男人放平了躺著,所以沒了位置,只有副駕駛的南振在坐著。
下了車,女人不顧寒風快速下車。
男人被送進醫院。
大約十幾分鍾後,與醫生交涉的南振面露沉重。
程罪蹙眉:“怎麼了?”
南振看了看她,“先生的血都存死了,現在拿出來用需要他本人簽字。”
這怎麼可能?
他現在人都不清醒了。
胃出血,止都止不住。
姜祖黎急的眼睛發紅,“醫院沒有備用血嗎?他……他什麼血型啊?”
孫哥與顧總都有些著急。
商秉權始終站在程罪身邊,一言不發。
不等南振回答,程罪已經擼起了袖子,“抽我的,抽血室在哪?”
“你……”商秉權拉了她一把。
可程罪毫不猶豫的推開他的手,轉身就跟著護士進了一旁的房間。
不是專業的抽血室,只是臨時用來抽血的。
護士把針扎進去開始抽。
姜祖黎咬著牙看著,心裡酸澀酸澀的痛。
“這就拔了?”程罪面色很冷:“繼續抽。”
“不行!”護士很緊張:“你們的血型不同,你抽多了對你也不好。”
“哪有那麼多不好?”
程罪抓住了護士:“我讓你抽你就抽,哪怕我今天死在這裡跟你們醫院一點關係都沒有。”
“抽啊!”
素來穩重沉靜的女人居然喊了一聲。
護士阻止不得,只能按照她的意思繼續抽。
“不能抽了……不能抽了……”護士都害怕了。
但誰也沒想到,程罪居然自己拿著抽血針直接扎進了另外一隻胳膊。
護士被嚇到了。
女人的臉色早已蒼白,她有些氣虛,語氣卻堅定:“……他不能死。”
最終還是商秉權上前把針強行拔了下來。
程罪站都站不穩,直接跪向地面,商秉權眼疾手快接住她,抱著她到床上休息。
商秉權拿著護士給的紅糖水,一口一口的餵給她。
他苦笑:“你就那麼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