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延梟一個人在深夜裡,慢慢悠悠的走向家中的酒櫃處。
經過一樓的時候,他原本沒回頭,打算直接穿過後門去後邊的房子。
然而,當一陣低緩的鋼琴曲響起時,讓周延梟的腳步瞬間定住。
周家人中,也不是沒有人會彈鋼琴。
可因為霍慈的關係,沒有人敢明目張膽的彈鋼琴,不光是班門弄斧,還有她的手的原因……
所以這首曲子……
周延梟心尖震盪不安,轉身走回客廳的盡頭。
客廳的盡頭處擺放著一架常年蓋著布的鋼琴,可此時,那架鋼琴旁邊坐著一個穿著旗袍的女人。
她背對著周延梟,雙手搭在琴鍵上,靈活中帶著些許滯緩的彈著,儘管如此,不過琴音依舊流暢。
好在曲子的節奏並不算快。
放在多年前,這個曲子霍慈閉著眼都能彈出來,並且可以加快數倍。
可是現在不行了。
霍慈低著頭,時不時看一眼那黑白琴鍵,將一首《小幸運》彈的輕快悅耳。
周延梟站在客廳門口,倚著牆壁靜靜地傾聽。
房間裡的燈不明亮,昏黃溫馨,琴音彷彿將空氣都放慢了些許。
這是時隔多年,周延梟再一次目睹霍慈的彈琴的模樣。
從霍慈最後一次個人演奏會至今,已經過去將近五年的時間。
他險些快要忘了霍慈彈琴的模樣。
原來,依舊那樣的驚人美豔。
與時光裡,記憶中的模樣,一般無二。
她的確就是,他的幸運。
也許是爭吵的階段已經熬了過去,他與霍慈之間,早已進入了正常夫妻之間的平和。
可週延梟也很清楚,霍慈談不上是愛他,只是接受了這場婚姻。
這個世界上就是存在這樣的感情的。
不是非你不可,只是我決定留下了,不要問原因,只要我留下就好。
隨著曲子的結尾,霍慈的手按在琴鍵上久久沒動。
直至片刻,她回眸,看著失神的男人:“周延梟。”
“嗯?”
霍慈頓了頓,輕笑:“到今天,我們結婚五年了。”
周延梟的眼瞼都跟著顫了好幾下。
五年了……
想起一開始的那三年,他們的日子過得水深火熱,猶如活在地獄裡一樣。
一眨眼,竟都過了五年,女兒也在慢慢學習說話了。
周延梟喉嚨滾動,“你還記得啊?”
“我為什麼不記得?”
霍慈走到了他面前,周延梟非常自然的摟住她的腰,順勢把人抱住,臉頰窩在她的脖頸處。
她不可能不記得,因為那是她踏入地獄的日子。
只是後來,因為有了周延梟的陪伴,地獄好像……
在一點點變化顏色,與天堂的顏色逐漸靠近。
“你還記得我們結婚第三年的時候,你送了我什麼嗎?”
“一條領帶和小文化。”霍慈脫口而出。
周延梟錯愕。
是了。
霍慈送了他一條領帶,還有……一隻薩摩耶。
小文化就是那隻薩摩耶的名字。
文化人周延梟給取得。
“所以今年……”
周延梟愣愣的看著霍慈拿出的那張紙。
他捏著那張紙看了許久。
“啪嗒——”
許久,一滴眼淚猝不及防的掉在了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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