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後面那玩意兒開摩托車,我們稍微鬆懈一點兒就有可能完犢子。
我逃命的時候也沒有閒著,一邊撒丫子狂奔一邊把僅剩的墳頭土朝著後面撒過去。
這條破土路從來沒有像現在這麼難跑過,我咋感覺越跑就越沒有盡頭,越跑就越心力交瘁。
“小、小滿,咋……咋辦啊?”李秀曼跑的上氣不接下氣,整個人都灰頭土臉的,“我、我實在有點兒跑不動了!”
做人還是得多鍛鍊,你現在知道被追命的滋味了吧!
其實我也沒比她好多少,畢竟腿短跑的還不如她快呢。
我把兩顆紙人頭塞到她手裡,“你先跑吧,我來想辦法!”
我們賴家人在外人面前遇事絕對不能犯慫,況且我可不能給我爺爺丟臉。
出門之前我好歹還喝了墳頭土混合的水,怎麼也比李秀曼抗造。
她這體格子被嚇到了,回去以後發不發燒還得另說呢!
“那你呢?”
“你不用管我,別耽誤了時間,到時候誰都跑不了!”
這倒不是我有多麼深明大義,我一個小學還沒畢業的人絕對整不明白這個詞兒,而是我有點跑不動了。
但我也絕對不能給人拖後腿。
李秀曼也沒跟我客氣,她捏緊了手裡的東西,一猛子就往前跑。
我在後面說,“不管誰叫你,你都別回頭,一直往前跑!”
跑的我都吸岔氣了,肋骨間還在隱隱作疼。
由遠及近的摩托聲還在呼呼呼,這聲音震得我腦瓜子嗡鳴了好半天,耳朵裡面聽不見任何聲音。
墳頭土已經沒有了,我得想該怎麼短暫的制住那窮追不捨的玩意兒。
我緩慢的停下了腳步,大口喘了幾口氣,盯著我出了汗的雙手,最後一狠心咬破了中指的指間。
殷紅的血瞬間流了出來,指間的疼讓我心都揪起來了。
真他媽的疼!
但是沒辦法了,做人不狠性命不穩,連命都快保不住了,一點血算什麼。
感覺到那摩托車要朝我飛馳而來,我猛地轉身跳開,擠出指間的血就點在我的額頭上。
兩隻眼睛霎時間就如開了靈光般,無頭鬼的身影更加的清晰,它渾身上下已經沒有一塊兒好的地方了。
血肉黏連著被碾碎的白骨,濃重的腥臭味道撲面而來,燻的我幾乎快要睜不開眼睛。
它空空如也的脖子上一片血肉模糊,那血腥程度放在電影裡都得打馬賽克的程度。
瞅它一眼,三天都別想吃得下去飯。
這玩意兒太讓人膈應了,我忍著想吐的衝動,用咬破的中指朝著它比了一個靈官印!
別問我為啥那麼多法印,我就單單記住了這個,因為這個豎中指的姿勢,絕對能讓我信心百倍。
誰來了我都得比一個國際手勢問候一下,現在我高低得問候問候這寒磣玩意兒!
我氣沉丹田,朝著它大喝一聲,“滾!”
心裡尋思著就算它不臣服在我大嗓門之下,也得屈服於我的問候之下。
然而它只是在到達我面前的那一秒,猛地立定,就像是被什麼東西給定身了似的。
難道是我的靈官印起作用了嗎?
:()第一女道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