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我感覺,念初中的時候我的記性還是不錯的,業餘時間曾看過《水滸傳》,《呼延慶打擂》等。我認為呼延慶打擂比水滸傳有意思,看完也比較開心,而水滸傳一百單八將倒是挺開心,但詔安結局非常堵得慌。早晨上學路上,我給李杖子同學講呼延慶打擂,他們聽得津津有味,有時他們走在我前頭還特意放慢腳步等著我,那時,都是現學現賣。可是現在就截然不同了,基本上是看了這篇忘那篇,黑瞎子掰苞米,掰一個丟一個,別說給人家講,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看了些什麼。
俗話說:“一心不可二用”。意思說幹什麼事不能分心,要專心,專心之至。記性與忘性皆於此有關,記得那是我畢業不幾年的事,當時已經結了婚,家庭瑣事就油然而生,有一天,我去大隊加工一個生產隊給我的新苞米,大約有30多斤,騎腳踏車帶著苞米,騎了2裡多地加工成苞米麵。然後,扛著苞米麵一路蹶嗒撅噠走著就步行回家了。回到家感覺很累,躺在炕上歇了半個小時,又想起還有一件事需要出去辦,到院子一看腳踏車沒有了。腳踏車哪去了?不翼而飛了?招小偷了?
我突然想起,剛才騎腳踏車去大隊加工廠加工苞米沒騎回來,是扛著苞米麵回來的。我也顧不得累了,一路小跑簡直奔向加工廠。老遠看見一幫半大小子拿我的腳踏車學車子呢!
加工廠門前就是場院,正好適合練車,小孩子可高興了,真是機會難得。慶幸還沒被有心人偷走,因為那時候農村腳踏車還很少很珍貴,需要用“票”才能買到。當年我還在朝陽縣木頭城子”地區醫院”上班,沒調到朝陽縣醫院。
回憶起來這是一個天大的笑話,不可思議,扛著30多斤苞米麵沒覺得累?沒考慮是騎著腳踏車帶著來的?躺在炕上也沒想起來?怎麼解釋都解釋不過去!這就是加工個苞米,這若是個政治事件,牽涉什麼案件情節,您能解釋得通嗎?20多歲年紀,又不可能是老年痴呆,你就是渾身張滿嘴也說不清楚,你做出來的事自己都不相信,別人能相信嗎?那就只有啞巴吃黃連了。
實際上問題也很簡單,用老百姓的話說就是思想溜號了,腦袋裡想的、裝的問題太多了,煩惱事太多了。有人說:捱餓的時候就一個煩惱事,就是為捱餓而煩惱,一旦吃飽了,就有了無數個煩惱,甚至煩惱得使你焦頭爛額,這就是所謂“吃飽了撐的”或者叫庸人自擾。
忙亂之中也容易出差,一天早晨,忙著上班,時間有點晚,來不及了,我把腳踏車立在一邊,低頭尋找風鏡,因為我好迷眼睛,天天上下班帶個鏡子。滿地找鏡子就是沒有,我好像清楚記得從屋裡拿出來了。鄰居看我滿地焦急的貓腰找東西,問:“大哥你找啥?”
“找眼鏡。”我抬頭看了看他。
“眼鏡你不戴著呢嗎?”
我一摸,還真是戴著呢!我們兩個不約而同的都笑了!但我是尷尬的笑;而他是忍俊不禁的笑。俗話說:“騎馬找馬”,騎驢找驢。我這是“戴著眼鏡找眼鏡”。如果讓我強行把它變為成語典故的話,我將其稱之為“戴鏡找鏡。”與騎馬找馬有異曲同工之妙用。
鄰居安慰我說:“這是你的眼鏡擦的太乾淨了。”給我一個下臺階,我也就坡下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