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長輩?
沈清墨頓時慌了。
結婚五年,就連大婚那日,她都不曾見過謝家的長輩,當初謝棲遲跟她說的是謝家的長輩都在國外,婚禮很突然,他們來不及趕回來。
那時候一心只想快點嫁給謝棲遲,以免夜長夢多的沈清墨,根本顧不上謝家來不來人。
以至於她也沒有留意到,在江州聲名顯赫的沈家,居然能容忍謝家沒有一個長輩來參加這場沈謝兩家強強聯合的世紀婚禮。
現在謝棲遲突然要帶她去見謝家的長輩了。
沈清墨整個人都坐立不安,如果是見長輩的話,那她...
這妝容...寡淡了點吧?
這頭髮...隨意了些吧?
察覺到她有些不自在了,謝棲遲放下手中的報紙,端起桌上的咖啡抿了一口:
“孕期妊娠反應大,人難免憔悴些,不打緊。”
對啊,即便是假懷孕,也要做足了戲碼才能引人入勝。
沈清墨放下那杯已經涼了的豆漿,讓自己的語氣盡可能的平穩的問:
“這麼多年了,怎麼突然想起要帶我去見長輩?”
謝棲遲的眸子停留在沈清墨的腹部,沈清墨渾身一熱,又瞬間涼透。
她苦笑一聲:
“看來,我應該把她當祖宗一樣的供起來才行,畢竟這一切,都是託她的福。”
謝棲遲大方的把剛拿起的平板遞給沈清墨:
“沈家大小姐雖然不是科班出身的演員,但作為報答,該你的酬勞,我半點都不會虧欠於你。”
最早的新聞,江州沈家收購了死對頭吳家。
這是沈世天最想幹成的事情,但沈清墨比誰都清楚,在過去的五年裡,一直在走下坡路的沈家,好幾次都差點被吳家給打趴下。
這猝不及防的收購背後,自然是謝棲遲在助力。
然而,沈清墨高興不起來。
不光是因為謝棲遲給這一切饋贈的前提,是對她無盡的羞辱。
更是因為...
“你明知道,清硯志不在此。”
收購併不是什麼好事。
父親身體每況愈下,弟弟又不是經商之才。
沈清墨將平板放下,眉眼之間沒有半點喜悅。
謝棲遲知道她不會開心,卻還是在她心口紮了一刀:
“難道你想一輩子活在我給你的羞辱之下?或者,你想讓整個沈家為你的自由陪葬?”
二者,都不是她所願。
“你別忘了,吳家有兩個很能幹的兒子,東山再起並不是什麼難事,而你沈家,只有沈清硯這一個廢柴。”
儘管很殘忍,但沈清墨不得不承認,謝棲遲說得對。
沈家的重擔,總要有人來扛的。
見她不哼聲,謝棲遲嘴角一揚:
“當然,沈家還有你。”
我?
沈清墨對上他的眼,很快便自我嘲諷道:
“我?我連怎麼當人家的太太都沒整明白,就更別提怎麼當好一個繼承人了。”
當了五年的家雀兒,她和這個社會脫節的太久。
謝棲遲把目光挪向車窗外,兩人一路再也無話。
到達謝園對岸時,是早上九點四十分,謝園在湘河中央,是個獨立的小島,屬於流雲鎮,車子要過去,得上大船。
人要從車上下來,站在船頭,沈清墨張開手臂感受冷風的穿透,空氣中瀰漫著她嚮往已經的自由的味道。
風太大,瘦弱的沈清墨隨著船身搖晃了兩下,謝棲遲把外套脫下披在她肩膀上,一隻手攬過她的腰身。
或許是突然受涼的緣故,謝棲遲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