擔架躺著的那具已經無法給與她回應,秋月身體上的血早已乾涸凝固,身子也僵硬了。
在這裡戰死的,屍體基本沒有能運回去的。
路程遙遠,還未送回去屍體便會腐爛,惡臭,最主要的是沒有那麼多的人力物力做這件事。
戰場上硝煙四起時,這些人就註定要埋骨青山。
“來人。”孟欣喊來兩人,抬著秋月的屍體。
秋月跟隨她多年,理應是她親手埋葬。
也是造化弄人,以前她還指望著秋月能夠親手埋葬她,現在反而成了她埋葬秋月。
孟欣用秋月生前用的毯子裹住屍體,挖了一個能裝下屍體的土炕,把秋月放進去。
有個毯子對於一將士來說也是最大的體面。
孟欣沒有時間感傷,她還要調查兇手是誰。
傅雲舟這邊,傅承終於帶來了訊息。
傅雲舟拿著一封信藉著火光看完,看完信的內容,捲起信封對著火光引燃,火光在紙上跳躍,很快燃燒殆盡。
火光跳躍在那張稜角分明的臉上,昏暗的光線看不清男人的眼底情緒。
“將軍?”
“我是者諾,我可以進來嗎?”
帳篷外傳來者諾的聲音,傅雲舟淡淡道:“進來吧。”
者諾不止她一個人,她身後還跟著李文。
“坐吧。”傅雲舟示意兩人坐下。
兩人坐下,傅雲舟才緩緩開口:“你們深夜來找我,是有什麼事情嗎?”
者諾小聲道出來意,“將軍,可否允許我和李文去尋找南姑娘。”
傅雲舟聞言,抬眸瞥了眼兩人,隨即又低下頭,淡淡道:“這件事無須你們插手。”
“我已派人去尋找。”
者諾低下頭沒再開口,李文開口了。
“將軍,我們倆來這裡也叨擾多日,我和者諾明日就啟程回去。”
傅雲舟抬頭看向李文,神色淡淡。
“你倆一個說要去找惜若,一個說要回去,說到底是想以身做誘餌,釣出背後的大魚是嗎?”傅雲舟輕聲問。
兩人齊齊低著頭,傅雲舟見自己說對了,緩緩道:“關於你們家人撫卹金的事情,我這邊已經有頭緒。”
“你們且在這裡安心待幾天,等我父親查明稟告聖上,倒是聖上會給你們一個交待。”
“至於背後的那人是誰,恕我現在還不能告訴你們。”
兩人齊齊看向傅雲舟,他們原以為還要花費些時間,沒想到傅將軍這麼快就查出來。
南惜若現在生死不明,者諾和李文總想為傅雲舟做些什麼,兩人才想出這個爛的不能爛的法子。
兩人都是淳樸之人,有什麼情緒都表現在臉上。
“夜深了,你倆回去休息。”傅雲舟下了逐客令。
兩人的心思他已清楚,現在傅雲舟沒有太多心思應付其他人。
他滿腦子都是怎麼去尋找南惜若。
兩人也識趣的離開,來到外面者諾小聲道:“我倆是不是太不聰明瞭?”
“將軍一眼就看出我倆在想什麼?”
李文點頭,“我覺得也是。”
者諾懊惱道:“早知道我們就不來添亂了。”
“也不知南姑娘現在如何了?”
李文乾巴巴的安慰著,“吉人自有天相,南姑娘會沒事的。”
者諾瞪了他一眼,沒好氣道:“那麼高的懸崖,南姑娘還中了箭,你這話也太敷衍了。”
“者諾,你要往好處想,萬一,南姑娘掉下去的地方有樹林呢?掉在樹枝上得到緩衝,樹林附近有河流也說不定,一般懸崖底下多多少少都會有水源的。”李文冷靜分析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