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雲一對別人的打量目光並不放在心上，她垂眸看著自己的號碼牌，心情不怎麼美妙。
倒數第三個試鏡。
真是有意思。
說不定這個女二的角色也早就內定了，但厲雲霆為了折騰一下她，特意連夜弄出一個試鏡來，其心險惡不用多說。
可想到昨天和烏雲說的話，她到底還是忍住了。
無聊的等候期，沈燃清忽然發來一條訊息：“你在國外參與過話劇表演？”
這話問得很突兀，厲雲一擰著眉頭，幾秒後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是這個身份原來的主人的興趣愛好。
厲雲一併非是因為她而杜撰出來的角色，她是真實存在過這個世界的，她的過往全部有跡可循。
“是的。”
看見回覆的沈燃清勾唇輕笑，撥出一個電話：“把那個女二的角色給她。”
既然喜歡錶演，那他必不能讓她失望。
試鏡室內的導演忽然收到一條簡訊，他低頭一看，臉色頓時變得難看。
他忙回訊息過去：“厲總不是打了招呼，說不要厲雲一嗎？現在又突然要她，是改變羞辱的方式了嗎？”
這些有錢人真是吃飽了撐的，為了羞辱一個人，居然採用這麼大的陣仗。
今天來試鏡的都是與他有過合作的女演員，每一個單拎出來，都是熒幕上讓人能叫出名字的存在。
聽助理說那厲雲一過來後，直接被衝擊得自閉，縮在角落發呆。
不等導演在心底吐槽完，又收到一條新訊息，語氣很衝：“別在這廢話，就按我說的去做。”
態度差得離譜！
導演臉色鐵青，但想到對方的投資款，咬著牙忍了，他抬手打斷正在試鏡的女演員，“回去等訊息，下一個。”
正演到點上的女演員愣住了，臉上浮現羞辱，但到底沒當場發飆。
在他們圈子裡就是這樣，當你還不夠紅，還沒背景的時候，只能忍氣吞聲。
可想到她為了這次試鏡做的種種努力，還是不太甘心就這樣離開。
她也不是傻子，現在一離開，便說明她完全沒有競爭的機會。
“導演，您能說說我哪裡演得不好嗎？我可以改的，而且我對片酬也沒有任何要求，只要能出境，我什麼都願意做。”
女人咬著唇，微微抬起手臂，露出一截雪白的面板。
導演正煩得很，聞言頭也不抬：“趕緊滾，別在這浪費我的時間！”
女人面上青紅交錯，咬著牙跑了。
導演叫住要去傳下一個的場務，“給我查查厲雲一在第幾個。”
既然要內定她，他都不想繼續作秀了，趕緊輪到她然後一錘定音。
旁邊的編劇與副導演都看向他，不理解他的意思，但導演沒理會這兩人，只盯著場務。
場務被他突然一問，忙去翻名冊，“倒數第三個，她前面還有二十個，是讓她直接進來嗎？”
作為這圈子裡的老油條，場務也明白他此刻急匆匆的語氣代表了什麼。
導演沉默，二十個人，不一定全是他能得罪得起的，他更煩了，“算了，先繼續安排，縮短時間！”
“她演過戲嗎？一上來就演大ip女二，這不合規矩吧？”一旁的編劇發出質疑，表情有點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