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門口停頓了將近一分鐘。
沈燃清像是壓根沒看見一般,淡定地泡茶,動作行雲流水,深邃俊雅的眉眼間都是讓人驚豔的優雅。
像極了他死去的母親。
有那麼一瞬間,沈棟國怕得後退了半步,撞到白玲才穩住身形,臉色卻沒能在瞬間恢復如常。
白玲狠狠瞪他一眼:“你怕什麼?”
他們兩個人,還能鬥不過一個沈燃清?
就他這種白斬雞,他們兩定能輕鬆拿下!
她太久沒仔細看過沈燃清,下意識地以為,他還是以前那個瘦弱的,不給飯吃就餓著的少年。
沈棟國沒好氣道:“我就是沒站穩,趕緊進去,堵在門口像什麼話!”
白玲無語,不想被沈燃清看笑話,強忍住怒火先一步進去。
可兩人進去後,依舊沒能得到想要的對待,沈燃清慢條斯理坐著抿了一口茶,悠長平靜的目光落在他們身上,但一句話也不說。
作為小輩,就不該先打個招呼?
白玲心中氣急,真是有娘生沒娘養的賤種,沒半點教養!
她扭頭瞪向沈棟國,後者剛落座,被她這眼神弄得很是疑惑,他好像沒做錯什麼了吧?
“沈燃清你可知道我找你是為了什麼?”沈棟國企圖樹立起作為父親的威信,冷著聲沉沉開口。
他如鷹隼的眸緊盯沈燃清的臉,兩道濃黑的長眉緊蹙,眉心被擰出一塊小疙瘩。
對於這個兒子,他心中的怨念極多,尤其是他母親去世以後,便再沒正眼看過他。
沈燃清是他翻身以後最大的汙點,時刻提醒著他曾經臥薪嚐膽,入贅蕭家,才得到眼前的財富。
更何況這孩子身體裡沒有流著他的血,這讓他更沒有心理負擔。
白玲與沈寧對他的磋磨虐待,沈棟國一清二楚,甚至可以說沈燃清小時候受到的痛苦,大部分都是他的縱容導致。
“你不說,我又怎麼會知道?”沈燃清不答反問,一副坦蕩的模樣,看得一旁的白玲氣的牙癢癢。
他倒是情緒穩定,不像他們倆,一路上氣得幾乎要昇天。
沈棟國看他的眼神像要吃人,冷笑道:“你還有臉在這裝!沈寧現在還在醫院待著!他受傷不都是你的手筆?”
沈燃清搖頭,語氣淡定:“不算是。”
白玲抬槓:“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什麼叫不算是?”
“因為一切都是他活該,主動跑來找罪受,而非我主動對他下手。”沈燃清抬眸看她,勾唇一笑,“他這麼賤,你會不會覺得有點眼熟?”
“你什麼意思?”白玲愣住,不解他這話的意思,坐在她右手邊的沈棟國卻是秒懂黑了臉。
他這不是在拐彎抹角罵白玲也賤嗎?
沈棟國的心情不可謂不復雜,他咬著牙道:“沈燃清你給我放尊重一點!別忘了我們還是你的長輩!”
“長輩?”
沈燃清輕輕咀嚼這兩個字,俊雅的面容上浮現一抹淡笑,譏諷意味濃郁:“你們也配?”
“沈燃清!”沈棟國拍桌而起,額上青筋突爆,“你別給臉不要臉,我們好好和你說話,是在給你面子!”
“你們給的面子,我也不稀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