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玲趕到醫院時,沈寧剛清醒過來,他一邊慘叫,一邊拒絕醫生給他做檢查。
沈燃清那個陰人打的全是見不得人的地方,他根本沒臉給醫生看。
他痛得直哼哼,在病床上扭曲蜷縮得像是一條蛆。
進入病房的白玲唰的一下,臉色瞬間慘白無比,“阿寧你這是怎麼了?到底哪裡難受?”
沈寧咬著牙沒開口,白玲抬眸掃向旁邊的醫生,咬牙切齒道:“我兒子什麼病?”
醫生為難:“沈先生一直不願意配合,我們也沒辦法知曉他的病症,還請您開導一下,讓他接受檢查。”
要不是知曉他們身份,他早就走了。
白玲理所當然:“你是醫生還是我是醫生?這點小事都做不好,要你們何用?都給我滾出去門口等著!”
她一扭頭,臉色瞬間轉變,心疼地哄了沈寧幾句,“兒啊你跟媽說話啊,誰把你害成這樣的?”
要是讓她知道罪魁禍首是誰,定不會放過他!
沈寧痛得面容扭曲,從牙縫裡擠出一個名字:“沈燃清!”
白玲眼神驟冷,雙手緊緊掐在沈寧肩上,垂頭道:“媽去給你報仇,你好好聽醫生的話,該做的檢查咱都做了!”
——
“你被沈寧打成這樣怎麼不去醫院,跑來我這做什麼?”
路燈下,厲雲一驚訝地看著面前掛彩的男人,眼瞼下方有大片的青紫,嘴角也有結痂的傷口。
可這絲毫不影響他的英俊,反而平添幾分脆弱的易碎感。
沈燃清拍了拍旁邊的座位,輕聲道:“不知道為什麼,就是突然很想和你說說話,你會不會覺得我很奇怪?”
她狠狠擰著眉頭,實在不解他的操作。
她又不是神醫,說兩句話就能讓他的臉恢復如初。
“別擔心,我早就習慣了這種小傷,不去管也用不了幾天就會好。”沈燃清想扯唇笑,卻不小心牽扯到傷口,嘶了一聲。
厲雲一眉頭皺得更緊,心思在轉瞬間來回變幻:“你要是不怕被發現再挨一次打的話,就跟我進去,我給你上藥。”
她抬手指了指身後貴氣富貴的大莊園。
兩人所處位置是花園後門,只有一盞路燈照亮一片小天地。
沈燃清失笑搖頭:“不用了,這會讓你感到難做的,我今天過來真的沒有別的意思。”
“可我們不是朋友,你就算突然想找誰,也不該找到我身上。”厲雲一非常耿直,算是半點情面都不留。
她不想和這裡的人有任何牽扯,不必要的感情只會影響她做出不理智的判斷。
沈燃清深邃的眸中像是忽然黯淡不少,路燈的暖光也融不進去,被一層冷淡疏離隔絕,他搖了搖頭,“抱歉,是我唐突了。”
他忽然低落的樣子像極了被暴雨打溼的流浪捲毛小狗,被主人遺棄後找不到家,還倔強地站在被丟棄的路人,等著主人的到來。
厲雲一的手指忽然發癢,她偏頭移開視線,淡淡道:“你為什麼會和沈寧打起來?”
只破例一次,給他做一回聽眾,應該也不會怎樣吧?
下次,她肯定不會再心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