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雲一順著他的目光看向周圍的人，幾人接收到她的視線，都露出極為友好和善的笑容。
在沈燃清到來之前，他們在厲雲一面前刷了很久的存在感，每個人都有自我介紹過，就算她記不住他們的名字，也會承認朋友的關係吧？
然而，他們沒想到厲雲一的情商低成盆地。
“我不認識他們，你是來找我的，還是找他們的？”厲雲一歪著腦袋詢問，表情認真，語氣也很認真。
沈燃清餘光裡是那群敢怒不敢言的男人，他挑了挑唇：“當然是找你。”
其餘幾人自覺受辱，非常自覺地離開。
他們一走，角落的空氣都好了不少。
厲雲一鬆了一口氣，抬步往前走了兩步，開啟了窗戶，腦袋探出窗深呼吸了一口新鮮的空氣。
她輕笑道：“你出現得太及時了，再晚一點，我都要缺氧了。”
那些精英男從頭髮絲到手指尖都透露著精緻，身上的香水味也非常一致，燻得厲雲一格外難受。
可他們自己是感覺不出來的。
沈燃清身上沒有過於刺鼻的香水味，卻給人一種清爽感，像是清冽的薄荷，提神醒腦。
“這麼難受？”沈燃清蹙眉，眸中閃過擔憂，“需不需要找個坐的地方休息一下？”
厲雲一搖頭：“倒也不必，我在這呆一會就好了，不過你來找我做什麼？”
她半邊身子都快探出窗外了，精緻的臉蛋染上清冷的月光，湛藍的眸子因角度問題顯得有些暗沉。
可她輕快的語氣叫人無法將低落情緒安在她身上。
沈燃清忽覺喉嚨乾澀，他經歷過很多大場面，卻從未像今天一樣緊張，彷彿接下來的每一個動作或者話語，都會影響到後半生。
“怎麼了？人太多不好說？”厲雲一步步緊逼，平緩的語氣卻叫他感覺到忐忑。
“待會我能邀請你跳第一支舞嗎？”沈燃清儘量控制語氣，既不顯急切，也不顯輕佻，“別人都有女伴，可我今天是一個人來的，所以……如果你沒有舞伴的話……”
一句話被他說得磕磕絆絆，最終連眼神都變得躲閃，耳朵尖也染上了紅暈。
厲雲一眨了眨眼，總算明白了他的意思。
“你想邀請我跳舞？”她淡定地簡述了他的話。
沈燃清眸子微微睜大，遲疑了兩秒才點頭，對上她的視線，他像是被灼燒到一般，飛快避開。
可越是這樣，越叫厲雲一覺得好笑。
她順著他避開的方向湊過去，保持了不遠不近的距離，嘴角挑了起來：“也不是不行，但你不怕被趕出去嗎？”
“厲雲霆與你積怨頗深，你卻來邀請我跳舞，感覺像是完全不給他面子。”
讓旁人看見，還以為她胳膊肘往外拐，企圖聯合沈燃清對付厲雲霆呢！
沈燃清面色微微發白，他抿唇後退了兩步，似乎是在避嫌：“抱歉，是我唐突了，我忘了這回事。”
他說完似乎想直接離開。
厲雲一忙伸手拽住他，好笑道：“我只是和你分析利弊，但又沒說不答應你，跑什麼？”
兩人親暱的接觸被在場無數雙眼睛盯著，偷看的厲雲霆也被同伴打趣了一波。
“厲少，您和沈總冰釋前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