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城外幾十公里,有一夥鬼神正在趕路。
他們約摸著七八個人,架著黑雲向牛城出發。
領頭的人身著皮甲,揹負金弓,一副精幹的樣子,這就是翼州府城隍緝拿司的司長鍾信。
奇特的是此人腳下,有一條黑色細腰的鬼犬,狗臉上滿是狡詐,死死的頂著雲層下面。
三十公里並不太遠,鍾信運轉神目已經遠遠的看到一座城池了。他轉頭對一個隨行的人說:“公子,前方就是牛城了。神犬已經嗅到了那些人的氣味。必有[山中人]躲藏在牛城中!”
“隨便吧~你是司長,我只是一名普通的緝拿司司員。”一名身著皮甲的司員,懶懶散散的說道。
這名緝拿司的隊員裝飾與普通隊友一樣,都是一身皮甲。
皮甲的款式大致與鍾信一樣,只是顏色為灰藍色,細節也較為簡陋,而鍾信為紅色,這是緝拿司制式衣服。
七名隊員皆是,揹負鎖鏈爪鉤,腰上掛著長刀。
說話這人披頭散髮,滿臉胡茬,一副庸庸散散的樣子,與其他人整整齊齊的束髮,形成了鮮明對比。
鍾信不敢怠慢,因為他知道,眼前這個不修邊幅的人,就是城隍老爺的次子,楊修。
說來這也是城隍家的醜事,城隍的次子喜歡上了城隍新取的小妾!
八卦之事,最是惹人關注,何況是城隍老爺的瓜。一傳十,十傳百,這等城隍父子聚麀之誚的事,很快就傳遍的全城。
城隍老爺臉面掛不住,一怒之下,把新取的小妾打的魂飛魄散!
之後,就是城隍次子離家出走,整日流落在外,不再歸家,成為孤魂野鬼。
還是鍾信奉了城隍之令,將楊修收留在緝拿司,好歹有個神道護身,不至於時間久了,或消散在天地間,或被人所害。
鍾信可是知道,城隍父子二人,在數百年前還是人身的時候,就相互扶持。父親被封為城隍後,特意把次子封為城隍鬼神,文判官!
想不到數百年過去了,父子二人居然為了一個女鬼,有了隔閡!
女人有什麼好的!只會影響我射箭的速度!
心中腹誹,鍾信繼續說道:“公子,那我們等下就落下雲頭,去牛城。我這就提前發訊,讓牛城城隍相迎!”
“隨便吧~”
“還有一事,牛城縣令發文到翼州州府,說牛城城隍乃是假冒。翼州州府發文給城隍老爺,老爺讓我等來處理。”
“隨便吧~你是司長。”
“若有意外,還請公子出手相助!”鍾信知道雖然楊修編制是個司員,但是編制不等於戰鬥力。楊修當了幾百年的文判官,又是城隍的愛子,與他們這些普通鬼神可不一樣。
他一個人打他們一個司都沒有問題。
“哦?隨便吧~”楊修頓了一下,還是那副無所謂的樣子說道。
鍾信心中大定,知道楊修這是答應了。
三十公里很快就到了,一行人直接飛過牛城的城牆,來到城隍廟。
此時正是下午三四點鐘,城隍廟門口的廣場上,亂糟糟的都是木棚。
按照大嵩的律法規定,每縣城隍廟門口都要修建廣場,達到“彰顯城隍威嚴,以共祭拜”的目的。
現在這跟菜市場一樣,哪裡有城隍的威嚴啊!
聽聽那些棚子裡好的,什麼“明日去挖河道,包三餐,半鬥米!”“什麼修路,包三餐,二尺布”。
這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啊!
圍著棚子的泥腿子更是在嚷嚷著,“半鬥米是什麼米?小米?大米?糙米?”“二尺布是什麼布?”“讓讓讓,讓我看看。”
鬧哄哄的一片,著實讓鍾信不悅,到了城隍廟門口,牛城的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