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府,今日張燈結綵,乃是竇府三公子大喜之日。
作為主人翁,竇府三公子站在大門口,拱手歡迎四方來客。
府內大紅燈籠高高掛,不時有鞭炮放著,在院裡還有一隻鑼鼓隊敲鑼打鼓,吹吹打打,一副熱熱鬧鬧的樣子。
過了院子了就是正廳,紅燭香嫚,喜字在中,這裡大概就是拜堂的地方。
竇府竇大爺攜帶者正妻、兩位姨太一同滿面紅光,迎著各位來賓。
“恭喜!恭喜!”“同喜!同喜!”的聲音絡繹不絕。
時不時的還有禮儀唱禮:“北海喬四爺,珍珠十壺……白山舍老太,玉馬一座……”
整個竇府一副熱熱鬧鬧的樣子。
院裡大約有十幾桌的樣子,在一個角落裡,有兩個人竊竊私語,滿面擔憂,與周圍的氛圍格格不入。
“就這麼抽冷子,他們就把這事兒辦了?”說的是一個穿著灰衣服的老頭,賊眉鼠眼,嘴上留著兩撇鬍子,看著有點滑稽。
“這……膽子也太大了!太祖有令,人妖可戀,不可成婚!這這這……這要是被仙管所知道了!劍仙一來,仙劍一滾,咱們不會粘包吧?”接話的是個青壯漢子,看不出年齡,聽著話的意思,膽子出奇的小。
粘包是大明東北的方言,大致是連累的意思。
“二壯,你看你人家!來到在淮河以北,就是不一樣,膽子都變大了!你看看你!還是那麼膽小!”灰衣老頭看著眼前的這個壯漢,膽小的樣子,恨鐵不成鋼的說道。
“十七叔,我雖然膽小,可我不傻啊!這明著違背太祖令的事兒,那可是殺頭的……”二壯說道。
十七叔抽了一口自帶的旱菸,“那可不一定,太祖已經橫渡宇宙千年了,說不定就回不來了!這太祖令,不就鬆動了?再說,咱們也都是保護動物!大概……不至於殺頭吧。”說道最後,似乎也有點心虛。
“我聽遠房的表弟說,最近金陵的動靜非常大,金陵周邊的仙管所的人都往那邊調。趁著這個空檔期,表弟他們家先把事給辦了,到時候生米煮成熟飯了!他們沾了人道氣息,算半個人了,還能把他們都殺了不成?”
“可是我聽說,離這裡最近的帶城仙管所,所長可是真法期大修士!就是都殺了,也只是別人一劍的事兒……”十七叔低沉的說道。
“真法……嘶……”二壯想到真法期修士的威嚴,摸了摸的脖頸,感覺腦後都是涼氣。
“新娘子出來了!時辰差不多了!咱們看著就好了!”十七叔用旱菸杆指著從後屋出來的新娘子說道。
“這新娘子看著也不咋地啊!比俺婆娘差遠了!”二壯看到新娘子平平無奇,忍不住嘟囔道。
“你閉嘴!”
此時的新娘子頭蓋紅羅,在伴娘的擁簇下,來到大廳中間,與新郎竇三公子站在一起,這架勢是要拜堂了。
一旁的竇老太爺清了清嗓子,說道:“咳咳~各位賓客,今日乃是小兒大喜之日,多謝諸位賓客前來觀禮,若是招待不周還請多多包涵!!!”說著向四方拱手,接著說道:“接下來請諸位賓客觀禮!”
說罷坐在主位上,自有司儀上前喊道:“戊申年仲夏七月十八日,有竇氏與……與……咯噠咯噠。”後半句是牙齒打顫的聲音。
一座十二鬼神抬得鬼轎似慢實快,就那麼飄飄然然的落在院子裡!轎子旁邊還站著一個身材碩大的馬面,手持長戟,兩個大眼等著院裡的眾人,不怒自威!
羅剎鬼又醜又兇惡,馬面威儀堂堂,一下子把現場的人鎮住。
好一會都沒有人說話。現場所有人都在看著這眾鬼神,猜測是那一路。也沒有人在意這個說話打顫的司儀,有的膽小的都開始研究從哪裡跑比較合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