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下穿梭機前,弗朗索瓦仍抓著小夥子的肩膀反覆強調那些話,儘管從幾個小時前他就已經把這事說過無數次,但他此刻儼然變成了一個行走的復讀機,因為這實在太重要了。
關於阿爾法原型機的事情,必須對全世界保密。如果稍微洩露給任何人,不僅超級智慧計劃會因此全面泡湯,與這件事牽扯關係的所有人都要做好下半輩子吃牢飯的準備。
但傑弗遜此刻的心情已經激動到聽不進去任何東西,他怎麼也沒料到超級智慧工程這麼快就會被秘密批准下來,更想不到自己真能加入阿爾伯特的研發團隊裡。這對於任何一位計算機工程師而言都只能用驚喜來形容,所以他只想趕緊再次與那位傳奇人物見面。
“先生,不用重複了,這些我知道,您都說了這麼多次…”傑弗遜兩眼直直盯著窗外的媒塔大廈,只想一個勁擺脫弗朗索瓦的絮叨:“再說了,我怎麼可能輕易把那麼重要的機密透漏出去?這會害了所有人,我還不至於傻到那種地步…”
“這是輕不輕易透露的問題?我再強調一次,你哪怕受到生命威脅,也不能提起半點!”弗朗索瓦嘆著氣,還是有些不放心地問道:“那我現在考考你,如果你被阿爾伯特邀請到那間會客廳,應該知道該怎麼做吧?”
“會客廳?哦,您說過,那裡面有測謊裝置。”傑弗遜聳了聳肩,似乎不太理解:“您會不會是太過於敏感了?阿爾伯特怎麼會在那種地方裝測謊儀?”
“你說什麼?搞了半天覺得我是在嚇唬你?那你最好記清楚,那整個房間就是一個大型測謊儀。而且在媒塔的任何一個角落,都有可能安裝類似的設施,所以不能在任何地方提起相關話題,就算你最崇拜的那人強行逼問,也要想辦法岔開話題!聽懂了嗎?”
說完這話,弗朗索瓦嘆著氣一頭躺在靠椅上,聲音彷彿只有自己能聽見:“哎,怎麼他偏偏指名道姓讓你來,當初真不該把你叫上一起。”
儘管弗朗索瓦對下屬並不經常採取用完就甩的手段,但他確實開始為這小子擔心,萬一他激動之下說漏嘴就麻煩大了。這事最讓人頭疼的就是阿爾伯特欽點了傑弗遜,似乎上次見面二人都給彼此留下了深刻印象,他僅憑口舌是糊弄不過去了,只能把真人帶過來。
看著弗朗索瓦遲遲不開艙門,傑弗遜雖是著急,卻也能體會到他的憂心。他最終從懷裡掏出半隻合金銘牌,這是那天竊取阿爾法文件的行動之後,弗朗索瓦將那位因斷後而犧牲的戰士牌子留給了傑弗遜。這就是為了讓他隨時銘記,大家為這件事做出的奉獻絕非嘴上說說。
由於行動的保密性,牌子上其實沒有任何資訊,就只有原主人咬下的一組牙印。那人同樣也是為了讓竊取行動完全隱秘,選擇了在毒氣環境中打掃現場痕跡,最終不治死亡。
“你現在拿這個做什麼?是想用這種方式表達忠心?”
“先生,我的意思是,您不用再說什麼了。從當初被賞識之後您應該不難發現,我的生命早就全押在超級智慧上面,即便真的到了要我付出所有代價的那一天,也會毫不猶豫。”
弗朗索瓦沉吟良久,也清楚自己不需多言,遞過一支菸後,二人匆匆走向媒塔大門。
經過多重安檢程式之後,二人又走走形式地簽署了一份保密協議,這才坐上前往研發中心的電梯。但弗朗索瓦很快發現,這臺電梯並非上行,它是從一樓開始向下數的,最深處可抵達地下二十多層。
難怪幾十年來媒塔總部從未遷址或新建,即便這棟大樓早已是上世紀留存的東西,但此處真正值得存留的核心部分應該全在地下。弗朗索瓦本以為這麼深入的地下建築已經很隱秘,但剛剛走出了電梯口,真正讓二人驚訝的部分開始了。
身份資訊確認後,工作人員替他們換上一身隔熱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