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
希爾斯做了很多嘗試,他對“奇蹟”的利用並不熟練,他失敗了很多次,不過他最不缺的就是試錯機會。
不知道是第幾次迴圈,希爾斯終於用奇蹟“安撫”住了暴虐的地底物質,他馴服了它們,也和它們融為一體。
它們從地底湧出,但在希爾斯壓制下它們變得溫和,甚至是可利用的。
這就是“星火”的誕生。
但歷經千辛萬苦的成功並沒有讓希爾斯產生喜悅的情緒,他沉默地觀察著“自己”,如今他和“星火”融為一體,深埋地下,“星火”所過之處皆是他的手眼,可以這麼說,他對地底瞭如指掌。
可,這樣的他還算一個“人”嗎?希爾斯沉默地想。
他無法產生任何情緒,他像一個只會思考的機器,肉體的缺失讓他無法擁有情緒,此刻的希爾斯就是一汪死水,什麼東西都無法擾動他。
他阻止了爆炸,然後呢?接下來他該怎麼做?
找林瓊。
一個想法猝不及防地降臨,它出現的如此理所應當,好像刻在他的靈魂上,於細枝末節處瘋狂生長。
希爾斯愣怔片刻,對,他要找到她。
要找到她,之後的事再說。
你在哪裡,林瓊?
你在哪裡,林瓊?
你在哪裡,林瓊?
層層疊疊的思緒與呼喚透過“星火”綿延傳遞,但希爾斯並不急躁,他也無法產生急躁的情緒,他只是細細尋找,寸寸搜尋。
但,一無所獲。
在不知道第幾次搜尋後希爾斯終於明白,要麼林瓊死無全屍渣都不剩,要麼就是林瓊已經離開功成身退。
希爾斯也不知道他應該以什麼心情面對這樣的結果,憤怒她的欺騙嗎?慶幸她的存活嗎?咒罵她的無情嗎?
他不知道,他覺得好像也無所謂,好像也沒什麼,生或死,存在或毀滅,於他而言都沒什麼分別。
希爾斯想,林瓊這局布得也不怎麼巧妙,如果讓他找到她的屍體,也許他會按照記憶裡的自己的想法,嘗試著替她做些什麼。
可偏偏林瓊什麼都沒給他留下。
然後呢,他現在要幹什麼?安安靜靜地待在地底永無天日?
就在希爾斯有些茫然時,他突然察覺到了有什麼東西誕生了。
那是一顆卵,它誕生於“星火”之中,卵殼上還粘著藍色的黏液,那是濃縮的“星火”。
這是什麼?希爾斯“看著”這個不知道怎麼出現的東西。
是活的嗎?
彷彿是在回應希爾斯的問題,卵晃了晃,然後很快破裂,一隻身上還掛著黏液的蟲子從裡面爬出來了。
一隻奇異的蟲子,詭異的外形,詭異的生長速度,希爾斯只是愣怔片刻它就已經是成年體型了。
很快,蟲子產下更多的卵,卵破裂誕生更多的蟲子,它們源源不斷地從“星火”中誕生,以可怕且詭異的速度推動著種族的壯大。
希爾斯可以感受到這群蟲子的存在,因為是他給了它們生命,它們從“星火”中誕生,而希爾斯已經成為“星火”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