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鬱璃和葉霽禾從將軍府後門出去,直接去了大理寺。
大理寺的仵作,帶著小徒弟,揹著自己的工具箱,滿臉滄桑,一臉愁容的從大理寺出來,見到蘇鬱璃拱手作揖,“縣主,葉姑娘。”
“大人這是多久沒休息了,怎麼這般憔悴?”葉霽禾瞧著,忍不住關心一句。
仵作嘆息,“休息什麼,十幾具屍體剛剛驗完,這又這麼多,別說休息,連喝口水的功夫都沒有啊。”
小小看著自己身上掛著的紙包,挑選半天,取下來三個,遞給仵作,“這個,大人拿著墊墊肚子。”
仵作對著小小感謝,原本不想拿著的,奈何幾日沒能好好吃飯,聞到這油紙包中散發出來的若有若無的香氣,實在拒絕不了。
見師父點頭,身後跟著的小徒弟,上前接過,對著小小鞠躬感謝,也對著蘇鬱璃二人鞠躬感謝。
“還是要勞逸結合,大人要注意身體。”最後叮囑一番,仵作帶著人匆匆離開。
洛璟年帶隊也回來,留下賀遊川守在將軍府,等著仵作驗屍,還要安排守衛巡邏。
“進去吧。”扶著蘇鬱璃的胳膊,幾人進到大理寺中。
寺卿大人已經等著了,說好讓他去休息,這剛躺下,外頭就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怎麼也睡不著了。
坐在前堂等著訊息,看見蘇鬱璃進來,寺卿大人忍不住扶額苦笑,“縣主啊,這才離開多久,又回來,乾脆給你們兩個也闢一間屋子辦公吧。”
葉霽禾疑問的瞧瞧蘇鬱璃,掐著腰,“你早上來過啦?有重要線索,又瞞著我不讓我知道是不是?”
蘇鬱璃拉著她,把她按在凳子上,“你可消停會兒吧,我是來畫畫的。”
隨後方大人也回來了,手裡還拿著一本冊子。
一進門,就愁眉苦臉的對著洛璟年一聲嘆氣,“你說的不錯,汪將軍,他也曾在新州待過。”
寺卿大人猛然想起來,他做官年頭久了,年輕時也是酷愛破案,與為官仕途一路不是那般上心。
大理寺之前幾位寺卿都是武將出身,性格豪邁,不喜朝堂爭鬥,所以一心破案的寺卿大人,才得以在大理寺一路平步青雲。
他對朝廷其他六部官員,僅僅是認識,對於誰升了誰降了,不關心,他只關心,誰犯了,該抓了。
現在年歲大了,感覺自己的記憶力和分析能力都有減退,也有提拔新人的想法,這才決定致仕,告老還鄉。
這就導致了,他對朝堂這些同僚的歷史都不甚瞭解,之前提起在新州任職,他也想不起來,方大人和洛璟年才去調查。
今天一提起這個汪將軍曾經在新州待過,寺卿大人有了一些印象,恍然的哦了一聲,“我想起來了,汪將軍做過新州的都統。
他從新州回來之後,半路被搶,丟失了不少財物,汪將軍說他們都是訓練有素的,不像普通劫匪。
大理寺當時沒什麼案子,就奉命去查那夥劫匪,最後沒有查出什麼線索,先皇為了安撫,還賞了汪將軍一些金銀。”
寺卿大人有些激動的說完,激動是因為發現了線索,也是因為他突然覺得自己的記憶力還可以,瞧,這麼多年前的事情,他還記得呢。
洛璟年沉默著,半晌緩緩開口,“審問細作時,他曾說過,那個兇手有一次無意中吐露了自己有五個仇人的事情。
但是具體是哪五個,他不知道,只知道,是血海深仇。
回想與羅大人一同在新州待過的官員,當然不止五人,文官調動沒有那麼頻繁,但是武將就比較頻繁。
不僅僅是職務上的調動,還有一些公務需要去往新州,這其中人數眾多。
排除一些官職不高的,也沒有多少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