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封為郡王,輕易不得離京,而有子嗣的妃嬪便跟著兒子到了親王府上,也不必跟其他太妃擠在一起,就跟著兒子過日子,徐美人、不,徐婕妤也跟著年幼的兒子入住了親王府,終於離開了那對於帝王來說很寬敞,對於妃嬪來說卻只有四四方方天空的皇宮。
而所有姊妹皆封長公主,虞月禾最為特殊,被封為護國長公主,食邑和食實封等同親王,派遣仍是太常寺少卿,兼翰林學士,由東宮住回原來所居的珞葭宮。
虞月禾憑什麼能得此眷顧?
[憑我是女帝心腹。]虞月禾慘白著一張臉半靠在停靈處供給前來哭靈的老大人、老夫人們休息的地方,太醫正為她寫著脈案,心悸、氣陰兩虛、勞累過度……
哭靈總會去了幾位年事已高的老大人老夫人,即使再多體恤也抗不過繁瑣的規矩與勞累,京中權貴家中哭聲隱隱,但是這些苦痛要在意的人才會記下,她過度勞累換來的心肌炎不會換得建安帝一絲一毫的憐憫,卻能換來虞昭的心疼,讓功勞更加明亮。
若是尋常的太子少詹事自然不會勞累,但是虞月禾不同,她既要協理宮務,又在虞昭身邊極為重要,捧哏、謀士、吉祥物還提供情緒價值,一堆事要忙,再加上官職差遣以及她要盯著十幾位穿越者,心力交瘁是很常見的事情,哪怕中階任務者精神力普遍較高,架不住腦力勞動實在超量。
最重要的是在升官她就已經累出來了這個毛病,為了算計二皇子,儘管只不過細微處撥弄,但是白日裡勤勉看書準備殿試,她又自建安十九年以來精心佈局,不同於虞姣姣統領全域性,她結合原主的性子之後是個事無鉅細的,這幾年來每年陪伴長姐巡視皇莊,在宮中佈下局面讓二皇子無從翻身……
但是虞月禾知道,因勞累導致的疾病得不到建安帝的任何憐憫,還會降低他的評價,為此一直到建安帝駕崩之後,她才慢慢表現出來。
而在這場漫長的哭靈中,身為皇女又是官員,虞月禾何其顯眼,她撐著直到休息時才露出不適,而臉上血色皆無。
此後自然就是虞昭發現,如此種種,不多提及。
而虞月禾的周全自然也被虞昭記下,女帝雖還記舊情,但是上位者心思難測,若以往必定會心疼些許,如今只剩讚許。
[此一時,彼一時,心肌炎吃藥就能好,但是信任卻要將心比心來換取。]虞月禾嘆息一聲,她除卻醫治外,仍正常哭靈無所破綻。
虞昭順利登基,莊朝安然無恙地被交到她手中,一片海晏河清之相,而明年的年號、新帝登基之後的選秀、科舉,一樁樁一件件事在建安帝下葬後潮水般湧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