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哥在說什麼玩笑話呢。”彩花抬起頭看著張德柱，嘴巴一張一合的，慢慢地說，“張大哥該不會是以為，我是什麼能用二百塊錢買走的貨物之類的吧……”
“哪有哪有！我，我就是隨口問問，黎璃姐也很關心你以後想做什麼呢……”張德柱有些慌了神，他情急之下又把黎璃搬了出來，開口就說，“我沒有那個意思！我都還沒結過婚呢，肯定——”
這句話剛說出口，張德柱再次後悔了。這麼說，倒像是在變相地告訴彩花。“我可是沒結過婚的男人，怎麼會看上你這種二手貨”一樣。
“是啊。”彩花重新低下頭，看著手裡的欠條，“張大哥這樣的人，肯定會找個比我好得多的姑娘嘛。”
彩花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臉上依舊沒有什麼表情，雲淡風輕的，似乎是在談論一件和她完全無關的事情——這也確實是彩花的真心話。張德柱相貌周正，錢賺得也多，怎麼可能看得上一個離過婚的女人。
“我，我不是——”
張德柱急得滿頭大汗，剛開口想解釋什麼，彩花就把手裡的那張欠條遞到了他面前。
“張大哥，你看看，這樣寫可以嗎？”
彩花在欠條上已經寫好了自己的名字，“蔣彩花”三個字寫得格外的工整，橫平豎直，像小孩子寫的一樣。
張德柱接過鉛筆頭，在上面落下了自己的名字。
“張大哥，這二百塊錢我會慢慢還你的。”彩花仰起頭，認真地說，“要是黎璃姐問起來我今後的打算，就說我現在還只想著賺錢就好！”
“好……”張德柱攥著那張欠條，怔怔的不知道該做什麼才好。
這二百塊錢我不要了，還是當做彩禮錢……你來當我的媳婦吧。這不是玩笑話，是真心話。這句話都快到了張德柱的嘴邊，但是他死死地咬著嘴唇，不讓自己說出來。
他再次在彩花面前感到了無地自容。張德柱覺得自己像是變成了另一個李大壯一樣……依舊是用骯髒的金錢，讓這個勇敢又善良的女孩和自己有著什麼羈絆……
“那我就回去了。”彩花說完就起身準備走了，她倒回來，非常鄭重地說，“張大哥，今天真的很謝謝你！”
“你，你路上小心。”張德柱乾巴巴地說。他的腳像是被釘在了地上，一步也走不動，只是眼睜睜地看著彩花單薄瘦弱的背影。她穿的衣服很單薄，在秋風裡像極了一片落葉。
張德柱追過很多姑娘，而且都追到手了。曾經的他很愚蠢的把這種事當做了炫耀的資本。但是如今他有了一個真正想追的姑娘……卻又不知道該怎麼去追了。
“回來了？”
季延知剛剛把一批剛到的零件整理好，轉頭就看見張德柱從門口走了進來。
“季大哥，喝酒不？”張德柱晃了晃手裡的兩瓶白酒。
張德柱的樣子有些……失魂落魄的。季延知奇怪地看了他幾眼。
“怎麼突然要喝酒了？”季延知雖然覺得奇怪，但是他也覺察出來張德柱的樣子有些不對勁，“你先上樓去把那桌子收拾起來，我去街角那邊買個燒雞架子，咱們下酒吃。”
季延知買了些雞叉骨，還有一碟花生米。兩個人就這麼喝起了酒來。
“德柱，你心裡有事？”季延知從兜裡摸出一包煙還有一個打火機，想給張德柱點上煙。
季延知自己不抽菸，不過現在出門跑生意，兜裡也就隨時裝著。
張德柱搖了搖頭：“我要戒菸了。”
聽張德柱這麼說，季延知更奇怪了。張德柱的煙癮一直不小，之前季延知和他說過很多次，張德柱一直都不願意戒菸——這是怎麼了？
“戒菸好，還能省兩個錢。”季延知把打火機和煙盒收起來說，“你遇到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