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宇一家前往阮芝芝家。剛一進門,林默默就被阮芝芝的母親熱情地迎了過去,“哎呦,我的乖孫,越長越好看了啊。”阮芝芝佯裝不滿地說道:“媽,你可真是我親媽,自從有了默默,我都成空氣了。”阮爸爸在一旁笑著打趣:“你連自己女兒的醋都吃啊。”阮芝芝嬌嗔地跺了跺腳,“爸爸,你怎麼這樣?”
在這一片歡聲笑語中,林宇彷彿成了透明人,無人搭理。他也不在意,自顧自地進屋換了鞋,徑直走向廚房。他先仔細地洗淨了蘋果、橙子、橘子和葡萄,將水果端到桌上,又轉身開始準備飯菜。他把蒜苗斜著切成段,與香腸一起放入鍋中爆炒,瞬間香味四溢。接著又燉了一道嫩滑的蛋羹,煎了一條色澤紅亮的紅燒魚,還炸了一盤香脆的花生米,最後精心烹製了白菜燉牛肉。這白菜燉牛肉,白菜諧音“百財”,有聚財、招財之意,牛肉則象徵著新的一年裡生活富足,有牛氣沖天的好兆頭。
林宇心裡清楚,自己一直不被阮芝芝的父母待見。在他們眼中,自己不過是個從鄉下出來的人。但他並不怨恨,畢竟來到城市後,他過上了衣食無憂的生活,也得到了他人的尊重,只是在阮家父母這裡受些冷遇罷了,這對他來說,似乎也能忍受。阮芝芝深知父母的想法,她在中間左右為難,一面是自己的父母,一面是心愛的丈夫,所以在父母面前,她總是儘量少提及林宇。
林宇做好飯,把菜餚一一擺上桌,輕聲說道:“爸媽,芝芝,默默,飯做好了,過來吃飯吧。”一家人圍坐在一起,林宇拿起酒,想給阮父倒酒,阮父卻擺了擺手,“年紀大了,不喝了。”林宇趕忙說:“好。”
飯後,阮家開始準備掛紅燈籠、貼對聯。林宇默默地在院子裡踱步,他插不上手,彷彿這個家的歡樂與他無關。阮母看著林宇,忍不住埋怨道:“都多少年了,還這樣,一臉死出,跟見不得人似的。”阮芝芝連忙喊道:“媽。”阮母這才住口,“好,不說他,行了吧。”
這時,林默默跑到阮母身邊,撒嬌地問:“姥姥,你想沒想我啊?”阮母臉上立刻堆滿了笑容,“天天想,我的乖孫女。默默啊,聽說你在上學路上還作詩呢,給姥姥說說唄。”林默默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姥姥,我就是隨便寫著玩的。”阮芝芝在一旁說道:“默默可厲害了,上次在路上看到雪花飄落,就作了一首詩。默默,你再給姥姥和姥爺現場作一首吧。”
林默默想了想,清了清嗓子,“那我作一首關於春節的詩吧。瑞雪迎春至,祥光映戶來。紅燈高掛處,福滿闔家宅。”阮父阮母聽了,齊聲稱讚:“好詩啊,默默真是個才女。”林默默開心地笑了起來,“謝謝姥姥姥爺誇獎。”
在這熱鬧的氛圍中,林宇獨自站在院子裡,望著屋內其樂融融的一家人。他知道,自己雖然在這個家有些格格不入,但只要阮芝芝和林默默能幸福,他便覺得一切都值得。他抬頭看著天空中綻放的煙花,心中默默祈禱新的一年裡,這個家能一直這樣和和美美,哪怕自己依舊是那個被邊緣化的存在。
阮芝芝偶爾會透過窗戶看向林宇,眼神中帶著一絲愧疚與無奈。她想找個機會安慰林宇,卻又被父母拉著一起討論林默默的學業和未來規劃。林宇在院子裡待了一會兒後,便去收拾廚房的殘局,他用洗潔精仔細地清洗著碗碟,動作機械而熟練,彷彿想借此忘卻心中的些許落寞。
當他從廚房出來時,阮父正在給林默默講述著過去的春節習俗,林默默聽得津津有味,不時提出一些問題。阮母則在一旁整理著新拿來的糖果和瓜子,準備等會兒一家人一起吃。林宇默默地坐在角落,等待著這歡樂的時光慢慢流逝,等待著這個不屬於他的春節慢慢過去。
站在這阮家的庭院之中,四周的歡聲笑語彷彿被一層無形的屏障隔絕在我之外,我只能默默看著,像個局外人。其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