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默靜靜地坐在窗邊,眼神有些空洞地望著窗外漫天飛舞的大雪。那一片片雪花像是來自遙遠天際的精靈,肆意地在風中舞動、盤旋,而後悠悠飄落,給京市披上了一層如夢似幻的銀白紗衣。她的思緒,卻全然不在這雪景之中,滿心都是那個名叫君寒的男子,想著怎樣才能讓他回心轉意,重歸自己身旁。
譚老爹駕著牛車,在雪地裡緩緩前行,譚阿孃和譚檸坐在車上,身子隨著牛車的顛簸微微晃動。譚阿孃緊了緊身上的棉衣,笑著對譚檸說:“這雪下得可真厚實,看來是個好兆頭,瑞雪兆豐年啊。”譚檸點頭應和,眼睛亮晶晶的,腦海裡都是過年時滿桌美食的景象,“娘,有了這肉和白麵,咱能包好多包子,再做一大鍋紅燒肉,爹肯定高興。”譚阿孃的臉上笑意更深,粗糙的手輕輕摸了摸譚檸的頭,“對,再給你爹買點酒,讓他也好好過個年。”
阮芝芝在一旁將女兒的鬱鬱寡歡盡收眼底,她輕輕捅了捅林宇,眼神中帶著一絲疼惜與期許,輕聲說道:“咱們帶默默去百貨大廈買點東西吧,她之前不是喜歡那個留聲機嗎?我好不容易弄了一張外貨券,一會我們一起去,然後再去給她買輛腳踏車吧,我聽說剛出來 26 寸的,特別適合女孩子騎。給她個驚喜好不好?”阮芝芝的聲音溫柔且充滿期待,嘴角微微上揚,試圖用這樣的方式驅散女兒心頭的陰霾。林宇看了一眼默默,微微點頭,應了聲:“行。”便轉身走向院子,不一會兒,推著腳踏車走了進來。
林宇走進房間,看著仍在走神的林默默,提高了些聲音喊道:“默默,快過年了,我們去給買點年貨吧?”林默默像是突然被驚醒,身子微微一震,這才回過神來,抬起頭,眼中還殘留著一絲迷茫,輕聲回應:“爸爸,你喊我?”林宇走到她身邊,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笑著說:“對啊,走吧,出去轉轉。”林默默深吸一口氣,起身去換了一件長款棉襖,隨著父母出了門。
林宇推著腳踏車,看著走在前面的阮芝芝和林默默。林默默她穿上一件長款棉襖,那棉襖的顏色有些暗沉,就像她此刻的心情。米黃色毛衣的領口微微露出,布吉拉裙子的裙襬隨著她的步伐輕輕搖曳,黑色小皮鞋踩在雪地上,發出輕微的“咯吱”聲。阮芝芝挽著林默默的胳膊,親暱地說:“默默啊,到了百貨大廈,你可勁兒挑,只要你喜歡,媽都給你買。”林默默回過神來,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媽,這可是你說的,我可不會客氣。”
林默默走著走著,停了下來,望著漫天飛雪,輕聲吟道:
“雪落京華歲末時,茫茫素裹掩瓊枝。
寒酥似夢情難寄,冷蕊如愁意怎持。
舊念未消心寂寂,新思又起淚絲絲。
願同此景尋幽處,再憶君顏可有期?”
阮芝芝聽了,眼中滿是驚喜與自豪,“我家默默這詩做得真好,不愧是我的女兒,才情出眾。等去了爺爺奶奶家,你可要好好給大家露一手。”林默默微微低下頭,臉上泛起一絲紅暈,“媽,不過是有感而發罷了。”
譚老爹的牛車也漸漸靠近了供銷社,譚檸興奮地跳下車,伸手接住一片雪花,看著它在掌心融化,“阿爹,阿孃,快到啦。”譚老爹吆喝了一聲牛,加快了些許速度。譚阿孃從車上拿下布袋,理了理頭髮,“走,咱進去好好置辦一番。”
林宇一家也來到了百貨大廈,林默默看著大廈宏偉的建築,心中的愁緒暫時被壓下。阮芝芝拉著她走進大廈,暖氣撲面而來,與外面的寒冷形成鮮明對比。“默默,先去看看留聲機吧。”阮芝芝說道。林默默跟在後面,目光在琳琅滿目的商品間遊走,卻又時不時地閃過一絲落寞。
在供銷社裡,譚檸緊緊跟在譚阿孃身邊,看著貨架上的東西眼睛放光。“娘,這粗白麵看著可真不錯。”譚阿孃笑著對售貨員說:“同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