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市中醫院特護病房裡,君寒緩緩睜開雙眼,刺目的光線讓他的眼眸瞬間眯起,短暫的不適應後,他才看清四周潔白如雪的牆面,刺鼻的消毒水味直鑽鼻腔。記憶還停留在被爆破彈炸飛的恐怖瞬間,他下意識想要抬手,卻發現身體彷彿不受自己控制,一絲慌亂在眼中閃過。
正在此時,護士如往常一樣輕輕推門查房,目光不經意間掃到君寒那微微顫動的眼皮,先是一愣,緊接著眼中爆發出狂喜之色,她轉身便如離弦之箭般衝出門外,一路狂奔,嘴裡大喊著:“他醒了!他醒了!”那聲音在寂靜的走廊裡迴盪,充滿了難以抑制的激動。畢竟,君寒在這 VIp 病房裡已沉睡一年之久,期間從未有過甦醒的跡象,而他,還是眾人敬仰的英雄。
僅僅五分鐘,病房外便傳來急促的腳步聲,一群身穿白大褂的醫生匆匆趕來,為首的是一位白髮蒼蒼卻精神矍鑠的老者。他快步走到君寒床邊,眼神中帶著審視與期待,用手輕輕撐開君寒的眼睛仔細檢視,隨後又檢視了舌苔,確定君寒真的甦醒後,他微微點頭,轉頭對身旁的助理說道:“快,給首長打電話,告訴他君寒醒了。”
首長接到電話後,立刻帶著副官以及各司令員匆忙趕來。病房的門被推開,為首的首長滿臉關切,身後的眾人也皆是一臉凝重與欣慰。和君寒交好的魯清第一個衝到床邊,他眼眶紅腫,眼神中滿是激動與複雜的情緒,抬起手,重重地錘在君寒的肩膀上,聲音帶著一絲顫抖與哽咽:“好小子,整整一年啊,你可算醒了。你知道嗎?這一年我有多少話想對你說,這聲謝謝就一直卡在喉嚨裡。當初要不是你,估計就沒有現在的我了,這條命以後就是你的了,就算你違法犯罪,只要是你說的,我都幹!”他的眼神中滿是真摯與堅定,一旁的陳司令聽到這話,微微皺眉,佯怒道:“你當著首長的面說這些,你怕不是還沒幹就已經進去了。”這句話讓緊張的氣氛瞬間緩和了不少,眾人忍不住哈哈大笑,可那笑聲中卻又帶著幾分劫後餘生的慶幸與感動,不少人的眼眶都微微泛紅。
首長看著君寒,眼中滿是欣慰與讚賞,輕聲說道:“後生可畏呀,醒了就好。”說完,轉頭看向醫生,問道:“他可還有什麼其他需要恢復的地方和注意的?”院長趕忙上前一步,恭敬地回道:“回首長的話,他需要一段時間的康復訓練,由於長時間不走路,肌肉已經有些退化,但時間不會很長。近期先吃些流食,讓腸胃慢慢恢復正常。”首長微微點頭,說道:“行,都讓他好好休息吧,留個人每天照顧著他就行。”魯清立刻站出來說道:“我來!”
眾人見君寒已無大礙,便陸續離去。病房裡瞬間安靜下來,只剩下君寒和魯清兩人。君寒張了張嘴,乾裂的嘴唇微微顫抖,卻發不出一點聲音,嗓子乾啞得彷彿火燒一般。魯清見狀,連忙倒了一杯溫水,小心翼翼地扶起君寒,將水杯湊到他嘴邊。君寒大口大口地喝著水,那溫熱的水流過喉嚨,終於讓他發出了聲音,只是那聲音依舊沙啞:“可……有收到我的信?”他的眼神中滿是焦急與期待,緊緊盯著魯清。魯清微微搖頭,輕聲說道:“沒有。”君寒聽到這個回答,眼神瞬間黯淡下來,一絲失落湧上心頭,他緩緩閉上眼睛,不再言語,彷彿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君寒靜靜地站在鏡子前,房間裡的燈光昏黃而柔和,卻依舊清晰地映照出他臉上那道醒目的疤。他的目光直直地落在疤痕上,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害怕。手指不自覺地微微顫抖,輕輕觸碰著那粗糙且微微凸起的傷痕,彷彿在試探著它的真實性,又似乎想要抹去這破壞了他原本面容的瑕疵。
他的思緒不由自主地飄向了譚檸,那個在他心中佔據著最重要位置的人。他深知譚檸並非是只看重外表、行事敷衍之人,他們之間過往的點點滴滴,那些深入靈魂的交流與陪伴,都讓他堅信譚檸對他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