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間瀰漫著消毒水氣味的病房裡,君寒靜靜地坐在病床上,眼神有些空洞地望著窗外。首長的話還在他耳邊迴盪,每一個字都像重錘一樣敲打著他的心。他知道首長疼惜他,可這道心坎,卻不是那麼容易跨越。
首長邁著沉穩的步伐走進病房,他的目光落在君寒身上,滿是痛心與無奈。“君寒啊,如果你過不了心裡的這道坎,那我就給你放個長假,什麼時候能想明白你再回來。”首長的聲音低沉而有力,眼神中透著不容置疑的威嚴。君寒微微抬起頭,嘴唇動了動,卻沒說出話來,只是輕輕地點了點頭。
魯清在一旁看著,急得直搓手。他的眼睛在首長和君寒之間來回遊移,想要說些什麼,卻又不敢開口。等首長離開後,他快步走到君寒面前,臉上帶著一絲討好的笑容,說道:“首長也是愛才心切,你別往心裡去。”君寒微微苦笑了一下,眼神中帶著一絲自嘲:“這是我的錯,不關他們的事,是我自己狹隘了。臉上的疤是我應有的殺敵戰果,它應該是我的榮耀,而不是我的包袱,我會好好訓練,好好康復,重新站在屬於我自己的舞臺。”魯清看著君寒,眼中閃過一絲欣慰:“你能這麼想,我很開心。”
過了幾日,君寒像是換了一個人。他去理髮店剪了利落的短髮,剃鬚刀刮過下巴,胡茬紛紛落下。他換上一身乾淨整潔的衣服,整個人又恢復了往日的帥氣。他邁著輕快的步伐來到學校,心中滿是期待,想要見到譚檸。
然而,當他在學校裡四處打聽,卻被告知譚檸回老家了。君寒的笑容瞬間僵在了臉上,眼神中的光彩也黯淡了下去。魯清原本以為君寒會開開心心地回來,沒想到看到的卻是他耷拉著腦袋,失魂落魄的樣子。魯清心裡“咯噔”一聲,急忙走上前去,拉著君寒的胳膊問道:“你這是怎麼了?她是不同意和你和好?還是不願意見你?”
君寒沉默不語,嘴唇緊緊地抿著,眼神中滿是失落。他緩緩走到床邊,無力地坐了下去,彷彿全身的力氣都被抽乾了。過了良久,他才緩緩開口,聲音低沉而沙啞:“她走了。”魯清瞪大了眼睛,滿臉的不可置信:“她不是給你時間的嗎?怎麼走了,太不負責了。”君寒輕輕搖了搖頭,眼神中帶著一絲愧疚:“不怪她,怪我,當時沒給她一個準確的回答。”他的雙手無力地垂在床邊,手指微微顫抖著。
魯清看著君寒,心中滿是無奈。他在君寒身邊坐了下來,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卻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君寒的眼神依舊望著前方,腦海中不斷浮現出譚檸的笑容,那是他在受傷時唯一的慰藉,而現在,卻彷彿成了最遙遠的奢望。他的眉頭微微皺起,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痛苦和懊悔,彷彿在責怪自己當初的猶豫和遲疑,讓他失去了最珍視的人。
在那略顯簡陋的大隊部裡,譚檸靜靜地站著,聽著大隊長的話。大隊長坐在那張有些破舊的辦公桌後面,手裡拿著一份檔案,表情認真而嚴肅。
“現在呢,也實行土地改革了,你家又都去了鎮上,你看你家這個房子要不要,要的話就讓你爹拿著戶口本把戶籍辦一下,如果不要的話就鄉里邊問問誰家要出個錢給它買了也行。”大隊長的聲音在安靜的房間裡迴盪。
譚檸微微歪著頭,思考了片刻,眼神中透著堅定:“要的,畢竟葉落歸根嘛,在城裡無論發展怎麼樣,總歸還是要回鄉里的。我阿爹阿孃的餛飩攤現在也基本上不需要他倆,有可靠的人在幫著他們管理,他倆最近也有想回來的想法,我明天去縣裡找一下他倆,讓他倆抓緊辦。”說到這裡,譚檸頓了頓,像是想起了什麼,又接著問道:“還有就是咱後山是有主的還是無主的?”
大隊長放下手中的檔案,抬起頭看著譚檸,緩緩說道:“那個山現在是無主的,因為種不了莊稼,也長不了什麼能挖的,基本上都被挖完了。”
譚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