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偏遠的小鎮上,訊息總是傳得飛快。今兒個,二虎在學校把人肚子搞大的事兒,就像一顆重磅炸彈,在人群裡炸開了鍋。
二虎被執法人員帶走的時候,他穿著一件洗得發白的藍色布衫,那布衫的領口已經有些磨損,衣角還打著一塊不太整齊的補丁,褲子是那種深灰色的粗布褲,褲腳因為經常走路而沾滿了灰塵。他的頭髮有些凌亂,眼神中卻透著一種倔強。周圍的人都在唉聲嘆氣,幾個上了年紀的婦女,穿著樸素的碎花布衣裳,頭上裹著方巾,正圍在一起嘰嘰喳喳。
“這二虎啊,平時看著挺老實的孩子,咋就做出這等事喲。”一個臉上帶著皺紋,穿著深藍色斜襟布衫的大娘搖著頭說道。
“還不是女方家嫌棄他家是農村的,死活不同意,聽說還拉著那女娃去把孩子給打了。這事兒鬧得,造孽啊。”另一個穿著土黃色布衫的婦女附和著。
二虎他爹二柱,為了能供二虎上學,跟著西邊挖礦的隊伍走了。二柱走的時候,穿著一件破舊的黑色棉襖,棉襖的棉花都有些外露,腰間繫著一根草繩,下身是一條打著無數補丁的黑色棉褲,腳蹬一雙沾滿泥土的舊布鞋。他那飽經風霜的臉上寫滿了無奈和滄桑,他知道,家裡的困境只能靠自己去拼命改變,哪怕是去幹那又苦又累又危險的挖礦活計,只為了能掙那一千塊給二虎交學費。
回想起二虎的家庭,那也是一段充滿波折的故事。二虎他娘秀芬,曾經也是個標緻的姑娘。秀芬在的時候,總是穿著那種淡雅的淺藍色布衫,布衫的袖口繡著幾朵小花,頭髮整齊地梳在腦後,用一根木簪子彆著。她幹活的時候,繫著一條洗得乾乾淨淨的白色圍裙。可二柱好賭,家裡的窟窿越來越大,怎麼也填不平。
據說,二柱當初是為了讓秀芬能有個更好的生活,才狠下心把她打跑的。那一天,二柱穿著一件皺巴巴的灰色布衫,眼睛通紅,手裡拿著一根木棍。秀芬則是滿臉淚水,她身上的那件藍色布衫被扯得有些凌亂,頭髮也散了下來。她苦苦哀求著二柱,可二柱還是揮動了手中的木棍。秀芬只能捂著受傷的身體,一步一回頭地離開了這個家。二柱望著秀芬離去的方向,站在那土路上,穿著那雙破舊的布鞋,像一尊雕像,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哭了整整一下午。
而二虎在學校裡,一直因為自己是農村孩子,還沒娘,被一些人嘲笑。那個被他搞大了肚子的女孩,穿著當時流行的那種彩色格子布衣裳,扎著兩條辮子。她曾對著二虎輕蔑地說:“你個沒孃的孩子,還想和我在一起?”就這一句話,深深刺痛了二虎的心。他心中的怒火和屈辱一下子湧了上來,於是,他做出了那件讓自己悔恨終身的事。
在派出所裡,二虎坐在那簡陋的屋子裡,周圍的牆壁有些斑駁。他雙手被銬著,眼神空洞地望著地面。他想起了孃的溫柔,娘總是在夜晚給他縫補衣裳,燈光下,孃的身影是那麼的溫暖。他也想起了爹為了供他讀書,在礦洞裡辛苦勞作的樣子。可他現在,卻因為一時的衝動,把自己的人生給毀了。
二虎的爹二柱還在西邊的礦上,他每天在黑暗的礦洞裡挖掘著,臉上滿是煤灰。他不知道家裡發生了這麼大的變故,還在為了那點微薄的收入拼命。他那粗糙的雙手,緊緊握著挖礦的工具,心中只想著能多掙點錢,讓二虎能出人頭地。
而二虎,在這冰冷的屋子裡,思緒飄回了過去。他記得小時候,家裡雖然窮,但一家人在一起還是有說有笑。爹偶爾會帶他去鎮上趕集,他穿著那雙補了又補的小布鞋,興奮地看著集市上的熱鬧景象。娘會給他買一個糖人兒,那甜蜜的味道至今還留在他的記憶裡。可如今,一切都變了,他的任性和衝動,讓這個家徹底破碎。他不後悔自己對那個女孩的報復,因為他的自尊被無情地踐踏,但他卻為自己的未來感到無比的迷茫。他不知道自己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