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小柒站在人群后方,心中焦急萬分。張芳和柳燕的屍體至今仍未尋獲,而眼下這三名嫌疑人居然就要被即刻押赴刑場處決!她實在想不明白,為何不等找到屍體並讓他們指認現場之後,再做定奪?
就在這時,一個聲音突然響起,打破了堂上的沉寂。原來是晏城縣的師爺站了出來,他滿臉疑惑地問道:“大人,如此重大的案件,怎可不上報朝廷稽核便倉促定罪呢?”
晏城的縣令聽到這話,頓時嚇得臉色煞白,額頭上冷汗直冒。
他狠狠地瞪了一眼師爺,然後抬起腳,朝著師爺猛踹過去,低聲怒斥道:“你這蠢貨,難道不知道堂上所坐之人是誰嗎?這位可是當今聖上的幼子、尊貴無比的瑞王殿下啊!如今他擔任著順天府府尹一職,凡經由王爺審理的案件,只要證據確鑿,犯人認罪畫押,根本無需向朝廷上報!”
縣令的這番話如同驚雷一般,在大堂內外炸響。
原本喧鬧的人們瞬間安靜下來,時間彷彿凝固了一般。
短暫的寂靜過後,只聽得一陣嘈雜聲響起,堂外的百姓們紛紛呼啦一聲跪倒在地,齊聲高呼:“瑞王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那師爺此時才如夢初醒,懊悔不已。其實,他之所以會冒著風險提出質疑,並非完全出於對律法公正的追求,而是因為他與那於寡婦有著不正當的關係。
眼看著於寡婦哭得梨花帶雨,楚楚可憐的模樣令他心生憐憫,一時衝動之下,便不顧後果地質問起縣令來。然而事已至此,後悔已然無濟於事。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那堂上端坐之人竟是瑞王!由於喬晏殊事先叮囑過縣令不得將其真實身份張揚出去,所以除了他本人之外,在場眾人皆對此一無所知。
只見師爺猝不及防地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待他好不容易穩住身形後,才聽清縣令口中所言,瞬間如遭雷擊般,整個人都癱軟在了地上,顫抖著聲音說道:“大大人,小小人真的不知曉您乃是瑞王殿下啊!”
然而喬晏殊似乎並未打算在此事上過多糾纏,只是隨意地揮了揮手,淡淡地開口道:“罷了,此事無需再提。速派人帶領他們三人前往案發現場進行指認,務必尋到兩位受害人的屍骨,並在確認無誤之後交付給她們的親人妥善安葬。”
站在一旁的方小柒聽聞此言,心中不禁一喜,暗忖這下可算是有活兒幹了。於是她迫不及待地就要邁步跟上那些捕快們一同前去。
誰知就在這時,喬晏殊的聲音再次傳來:“顧縣令,還需勞煩你派遣本縣的仵作一同前往現場,仔細查驗一番以確保萬無一失。”
“是,王爺!下官遵命!”顧縣令完全沒有想到這位瑞王竟如此通情達理、平易近人,當下不敢怠慢,連忙恭敬地躬身應諾。
喬晏殊一聲令下“退堂”之後,大堂內頓時變得安靜下來,緊接著,大堂外原本跪著的眾人如釋重負般紛紛站起身來。
他們有的交頭接耳低聲議論著剛剛堂上發生的事情,有的則匆匆離去,彷彿想要儘快逃離這個是非之地。
待眾人散去,喬晏殊面色凝重地看向柳小山和董小義,開口說道:“你們二人暫且留在此處,務必監督好後續所有相關事宜,切不可有絲毫疏忽大意。若遇緊急情況,需立刻飛鴿傳書告知於我。”
柳小山和董小義齊聲應道:“遵命!大人放心。”
安排妥當之後,喬晏殊轉身走向修澤和方小柒所在之處。只見他眉頭微皺,似乎心中仍在擔憂著什麼。
他略作思索,然後對修澤說道:“我們還是儘快趕回京城吧,如今頭上那把尚未落下的刀始終讓人寢食難安啊。況且,我已三番兩次遭人行刺,就連方小柒都險些中毒身亡。若是那些隱藏在暗處的黑手得知了我們的行蹤,只怕又要生出許多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