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係,我也看不起我自己,我都不知道我到底是什麼時候變成這樣的……”
聽著江嶼川口中那近乎自虐般的言語,江雲禮心底五味雜陳。他緩緩走近,試圖伸手去安撫那個處於崩潰邊緣的孩子,可猶豫再三最終還是緩緩放下了僵在半空的手。
“你誤會了,我沒有唾棄你,更不會笑話你。坦白來說,我,我也沒有資格去評判你。我一直都把你當作最親的弟弟,從未有過其他念頭。如果我以前的行為讓你產生了誤解,那我跟你道歉。
只是…你的這份感情過於突然,也過於沉重了,會把我壓垮的,請恕我無法回應,也不能回應……”
聞言,青年身體微微一震,他抬起頭,淚眼婆娑地看著江雲禮,那雙曾經充滿敬仰與愛慕的眼睛此刻卻滿是絕望與哀傷。
“可是,可是你明明說過要一直守著我的,你明明說過你不會消失不見的……”
他的聲音顫抖著,幾乎是要哭出聲來。
男人閉了閉眼,深吸了一口氣,再睜開眼時,眼底已是一片沉寂,再看不到一絲波瀾
“小川,我對你有親情,有責任,有兄長對弟弟的關愛,但絕沒有愛情。我希望你能明白這一點,有空的時候去研究研究心理學吧,我記得,心理學上好像有一個理論,叫做吊橋效應,就是說一個人在經歷一些強烈的情緒刺激時,感情體驗可能會被放大,導致對某些人或許某些事產生不真實的情感反應。
我的意思是,或許你對我原本也只是習慣性的依賴,但你卻把這份依賴錯誤地理解成愛情,這是不對的,既然不對,那就要及時糾正。
你昨晚喝醉了,意識還不清醒,這些話我就當從來沒有聽過,以後,就別再說了……”
江雲禮強裝鎮定地準備離開這讓他感到不適的房間,卻在開門的一瞬間猝不及防地與一直在門外偷聽談話的陸勉四目相對,此刻,男人臉上強裝的鎮定頓時土崩瓦解,在那孩子面前,他第一次覺得有些無地自容。
“早,我,抱歉,吵著你了吧,看來,這房間的隔音效果還有待提高…”
話音未落,男人便狼狽地逃進了自己的臥室,沒過多久便慌慌張張地出了門,這偌大一個房子一時就只剩陸勉和江嶼川兩個“孩子”在隔著不遠的距離對峙。
“我們能談談嗎?”
“呵,談什麼?談你怎麼看我的笑話嗎。”
“江嶼川,江先生他已經走了,你再怎麼歇斯底里他也不會知道,我們不如坐下來好好聊聊,或許你的疑問,我能解答”
不待江嶼川反應,陸勉便緩步走進房間,他的眼神裡沒有絲毫的戲謔,反而帶著一種超乎年齡的沉穩與認真。
他默默地走到江嶼川對面的沙發上坐下,身體微微前傾,試圖拉近兩人之間的距離。
“我知道你很難受,但其實對我來說,你現在這種感受我經歷過很多次,最開始的時候,我看著他對你那麼好,我看著他對你們所有人都那麼親密無間,可獨獨對我又是客套,又是疏離,我真的發瘋一樣嫉妒。
我過了很久才終於明白這種嫉妒的來源,不是因為愛,只是佔有慾作祟罷了。我的世界裡只有他,但他的世界裡有著太多太多美好的人,對上他們,我和你一樣沒有勝算。所以我惶恐,我拼了命的在他面前刷存在感,我就是怕有一天他會把我當成一個過客給忘了。
其實我一直都很羨慕你,因為你不需要用一絲一毫的手段就能輕易獲得他的關注,永遠可以正大光明地黏著他,而我呢?
他跟裴秋分手那一年,你不在國內,但是我在,回國的機會還是我求著瓦利教授才得到的。那時候他剛分手,整個人都很消沉,有一天晚上他和顧總他們一起去喝酒,喝得酩酊大醉,半夜三更就穿著一件單薄的襯衫冒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