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昏迷了太久,江雲禮雖已清醒過來,但精神狀態還是不太好,整個人明顯還是極為虛弱的,撐著把陸勉的開幕致詞聽完後便再次昏睡過去。
失去意識的男人沒法自己坐穩輪椅,陸勉也怕嘈雜的環境影響他休息,便趁著宴會間隙把他抱去了位於頂樓的休息室。
巨大的落地窗外,城市的燈火闌珊與夜空中的星辰交相輝映,彷彿是自然界與人類文明的溫柔對話。
陸勉小心翼翼地將江雲禮安置在寬大而柔軟的大床上,生怕一個不小心便攪擾了他的夢境。
柔和的燈光下,男人的臉上仍然是毫無血色,看起來近乎透明。不過,呼吸雖淺但勝在均勻,心跳雖不甚有力但勝在平穩,青年見狀也能稍微放心一些了。
陸勉拿起一塊沾溼的溫熱毛巾小心翼翼地拭去男人額角不經意間滲出的薄汗,眼底滿是珍視與愛憐。
沒過多久,休息室的房門突然被推開,劉碩輕手輕腳地走了進來
“這裡有我看著,你去吧”
“好,拜託你了”
劉碩輕輕帶上房門,轉身望向躺在床上的江雲禮,眼中閃過一抹複雜的神色。
作為江雲禮手下最得力的助手,劉碩自江雲禮接手江家之初便一直忠心耿耿地跟著他,對他來說,江雲禮不僅是自己的老闆,更是自己最重要的朋友。
雖然現在一切都在向好發展,但他永遠都不會忘記那一日徹夜的絕望。
彼時,他還在國外出差,卻不想剛回國就得知自家老闆失蹤的訊息,在那將近一個月的時間裡,江雲禮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竟然沒有一個人能聯絡上他。
就在整個江家亂成一鍋粥的時候,陸勉卻突然出現在了江仕,並把江雲禮手中的大半股份全都轉到自己名下,成為了江仕事實上的掌權人。
江仕員工對此議論紛紛,紛紛表示自家可憐的老闆所遇非良人。
不過,劉碩瞭解陸勉,他知道陸勉肯定不會做出傷害江雲禮的事,但在心裡也不自覺會有點想法。
“陸勉,你告訴我,江總到底在哪兒?!”
“碩哥,江先生確實在我那裡,但是,我沒法告訴你,抱歉,但你相信我,我比任何人都希望他好”
“陸勉你知道你在幹什麼嗎!你這叫非法囚禁,你不可能不知道他有多在意自己的尊嚴,你這樣對他,是想逼他去死嗎!”
“不!不是,我只是想救他”
“好,你最好這樣倔下去,要真出了什麼事你最好別後悔!”
這次的談話不歡而散,劉碩確實是不太滿意陸勉的行為,但沒過多久他便明白了陸勉的良苦用心,也就隨他去了。
可是,他卻未曾料到再次見到自家老闆竟會是在那冷冰冰的醫院裡。
這好端端的一個人,明明走的時候都還好好的,怎麼回來就變成那樣了呢?只要一想到醫生說江雲禮腦部缺血嚴重有可能醒不過來,他就忍不住埋怨陸勉,哪怕知道陸勉也有苦衷。
在他的視角里,不管陸勉的初衷是怎樣的,到最後都對江雲禮造成了實質性的傷害,對此,他不能原諒,更不能放下。
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陸勉在男人昏迷之後的所作所為他也樁樁件件看在眼裡,坦白來說,做得真的很好……
漸漸的,他也放下了心裡的成見,盡職盡責地幫著陸勉管理好整個江家,耐心地等著自家老闆回來。
雖然過程有些曲折,但好在人終於是醒了,一切,都該結束了……
陸勉離開房間後便腳步匆匆地回到宴會大廳,他知道,作為今晚的東道主,他不能長久地離開賓客的視線,更不能讓這場精心籌備的宴會因自己的缺席而失色。但每當想到自家愛人那蒼白而虛弱的面容,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