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不過現在,我裝累了,不想裝了,你要是看不下去呢,就別管我,放我出去自生自滅就好”
江雲禮知道這孩子心裡有氣,卻也未曾料到他會說這樣的話。這番話的殺傷力實在是太大了,以至於一向溫和的他此刻也沒法控制自己的情緒了。
“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我知道啊”
面對眼前青年這般不以為意的態度,男人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胸口劇烈地起伏著,抬手便要向那孩子的臉頰揮去。
江嶼川抬頭冷冷瞥了眼那隻懸在空中的手,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意
“怎麼,要打我嗎?好啊,你打啊,你倒是把手落下去啊”
“好,長兄為父,我今天就替你父親好好地管教你……”
話音未落,那隻停在半空中的手終於還是落到了青年臉上,這一巴掌幾乎是凝結江雲禮所有的怒意,所以力道很大,青年原本白皙的臉上頓時出現了一大片的紅腫。
在打下去的那一刻。江雲禮就後悔了,他其實也沒有想真的打他,原本是收著力道的,只是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就失控了,此刻,感受著掌心的疼痛與麻木,他知道,他把那孩子打疼了……
“抱歉……”
“別碰我”
四周的嘈雜彷彿在這一刻靜止,只留下兩人之間緊繃到幾乎斷裂的空氣。
看著青年這般抗拒的模樣,江雲禮頓時覺得有些心累,就在他側頭往樓下望去的時候,兩個熟悉的身影卻猝不及防地闖進了他的視線。
見江雲禮一直對著樓下發呆,聞譚不由得擔心起來
“雲禮,你怎麼了?”
“沒,沒什麼,這樣,你先把他送回家,我,我還有些事要處理”
對上男人躲閃的目光,聞譚雖然覺得有些奇怪,卻也並未追問下去,一個人帶著情緒失控的江嶼川離開了酒吧。
待確定聞譚離開後,江雲禮又重新找了個更容易看清陸勉和江黎的位置坐下,還裝模作樣地點了杯酒。
雖然這個位置足夠看清兩人,但到底還是有些距離,再加上週圍環境又特別吵,是以他並不能聽到這倆人談話的內容,只能看到他們密切互動的模樣。
兩個年輕人的笑容在昏暗的燈光下顯得格外耀眼,那般輕快的笑容裡表現出來的是一種無需言語便能輕而易舉感受到的默契。
男人默默地隱匿在二樓的陰影之中,手中的酒杯彷彿瞬間失去了溫度,認識陸勉這麼久,他好像從未見過那孩子如此放鬆和活潑的模樣。
在他已有的印象裡,陸勉似乎一直都把他自己放在一個很低的位置,那孩子看向自己的眼神好像一直都是小心翼翼的,哪怕自己已經答應了他的追求,但他的身上還是有種緊繃的感覺,他好像真的從未觸及過這樣放鬆的陸勉。
就這一瞬,一股難以名狀的情緒在他的心中悄然蔓延,是嫉妒?還是失落?他其實自己也說不清楚,他只是下意識覺得,那孩子跟江黎在一起的時候看起來好像真的很快樂,或許,這便是與同齡人交往的好處吧……
江雲禮沉默搖晃著手中的酒,目光卻始終未曾離開過那兩人,直到他們相談甚歡地並肩離開。
待陸勉與江黎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視線之外,江雲禮才緩緩放下手中的酒杯,那杯中的液體早已失去了最初的澄澈,變得混沌不清,一如他此刻紛亂的心境。
他緩緩起身,穿過擁擠的人群走出酒吧,夜風迎面吹來,帶著幾分涼意,卻再也吹不散他心中的煩悶。
江雲禮原本打算開車回公司,但想到江嶼川剛才那偏激的狀態,他又有些不放心,萬般猶豫下還是再次踏進了市中心的那套大平層。
待他趕到家中的時候,聞譚還在搗鼓醫藥箱,他不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