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陸家人是有提防心理的。
誰知道她身上是不是帶著錄音器，我說的每一句話，都要小心謹慎。
“陸小姐，我沒有搶你們家的生意。”
“自從上次藥品公司的事讓我們栽了跟頭之後，公司的員工就都遣散了，全公司除了我和一個秘書之外，你還找得出第三個人麼？”
陸子軒不卑不亢，歪頭一笑，長髮垂肩。
“呵，易總，我可是誠心誠意來找你談的，你不能不給點面子吧。有什麼條件提出來，咱們都好商量，那些客戶對我們很重要，藥品公司的事，跟我們陸家沒有關係。”
還說沒關係，我早就查過了，就是陸子庭安排的。
她不對我說實話，我又何必跟她擺事實呢。
“陸小姐，你找錯人了，你們陸家家大業大，搶生意的人多的很，我公司就兩個人，我本人又是個半吊子，哪裡敢跟你們搶生意。”
她的眼神暗淡，失去一半神采。
“易先生，向來生意好做是大家好做，你公司的事，我們幫你起死回生，但客戶能還給我們嗎？”
事情就沒這麼辦的，到手的肉還有放出去的道理麼。
全世界都沒這個道理，我又不是聖母。
陸家人現在服軟，是他們徹底沒招了，一旦他們緩過神來，就會一口一口把我咬死。
相信陳家人也一樣，所以我不能放手。
陸家的客戶非常多，小到縣城，大到省城，名下一百多個客戶，只被我搶了八九個，其實動搖不了根基。
但他們的公司是跟股市掛鉤的，客戶流失，股市大面積下滑，那損失可就大了去了。
陳家之所以沒上門給我叫罵，因為陳家公司沒有和股市掛鉤，損失遠遠不如陸家來的多。
“易先生，你說公司解體了，可你還在公司裡忙什麼？隔壁辦公室的秘書在忙什麼？”
“一點小事，我們不自量力，還想讓公司回到正軌，飛蛾撲火嘛，讓陸小姐見笑了。”
我對股市是門外漢，可王雨一直給我透漏訊息，陸家所有的生意都共用一個股市，公關業的股市下滑，導致房地產的股市也受到波及。
那是幾億十幾億上下啊，他們總資產不過三四十億，完全虧損不起。
“易先生，我今天是帶著極大的誠意來的，我請求你放手，你開出任何條件，我們都接受。”
她眼圈都紅了，是真心實意，還是演技精湛呢？
事情走到這一步，已經不可能再回頭。
我現在放手，對全公司的職員就無法交代。
那些搶過來的客戶，每一個都可能成為公司員工的長期發展物件。
作為總經理，要對自己的承諾負責。
“陸小姐，我很忙，就不留你了。”
我跟陸家結下了死樑子，說不怕是自我安慰，陸子庭是個多奸險的人，滿世界誰不知道。
當我還在為他們會用什麼手段讓我難堪而發愁時，陸家就已經出手了。
一天晚上，九點半，秘書還在加班。
我讓她回去休息，她說事情沒忙完，客氣的替我衝了一杯咖啡。
“你家裡沒事麼？明天再忙也來得及。”
秘書笑盈盈的從外面拿來一個香爐：“易總，這是好東西，你聞聞。”
香爐古色古香，彷彿是個古董。
很有三國時期的味道，飄渺的煙霧從頂上縫隙透出，確實很香，讓人如飲美酒一般。
“你拿這個來做什麼？”
“提神醒腦的，我在家就經常用。”
看她挺機靈的，我也就不多拒絕：“你回去休息吧，賬上的事我來負責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