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陽洲感到全身如同被冰水浸泡過一般,從頭到腳透著一股寒意。
於陽洲的手指不自覺地顫抖著,彷彿失去了控制。
他用拇指輕輕地搓動檔案的一角,試圖翻開下一頁,但他的動作遲緩而猶豫,彷彿那一頁紙重若千鈞。
他的目光緊緊地盯著檔案,心中充滿了疑惑和不安。
就在這緊張的時刻,他手中的檔案突然被一股力量抽走。
於陽洲抬起頭,看到的是母親那張驚恐交加的臉,她迅速地將檔案緊緊抱在懷裡,彷彿那是她最珍貴的寶物。
她的聲音因為緊張而變得有些顫抖,語氣中透露出一種色厲內荏的意味:“瞎翻什麼?”她責備地說道,“這都是你爸公司的檔案,讓你爸知道了回來不打死你!”
於陽洲認命地閉上了雙眼,他心中明白,父親雖然嚴厲,卻從未對他動過手。
他感到自己彷彿被抽乾了所有的力氣,身體搖搖欲墜,他歪歪扭扭地站起身來,指著母親護在懷裡的檔案,有氣無力地問:“媽……這是什麼?”他的聲音微弱,幾乎聽不清楚。
於母眼神閃躲,她似乎在極力掩飾著什麼,聲音也變得有些不自然:“不是說了嗎,這……這是你爸公司的檔案。”
她的回答顯得有些勉強,似乎在努力維持著某種表面的平靜。
於陽洲盯著母親,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探究和懷疑。
良久,他才開口笑道:“哦,這樣啊,我還以為是什麼別的呢。”他的笑聲中帶著一絲苦澀,似乎在嘲諷著某種不可言說的真相。
於母一愣,她的情緒似乎因為兒子的反應而平靜了些,而後她白了他一眼,語氣中帶著一絲不耐煩:“還能有什麼別的?”
她的聲音中透露出一種想要結束這個話題的急切。
“是我看錯了。”於陽洲淡笑道。
“那你還不快出去!”於母不耐煩地把他推開,然後迅速地將檔案放進了保險箱。
隨著保險箱一層層落鎖的聲音響起,於陽洲的心也慢慢沉到了谷底。
*
在這個漆黑的夜晚,傾盆大雨如瀑布般傾瀉而下,彷彿要將整個城市淹沒。
雨水猛烈地敲打著窗戶,發出噼裡啪啦的聲響,卻無法洗刷掉那些隱藏在黑暗中的罪孽痕跡。
於陽洲失魂落魄地來到了紀氏餐館。
這家餐館已經沒有了顧客,顯得格外冷清,他掏出鑰匙,輕車熟路地穿過空無一人的餐廳,徑直走向後院,因為只有這裡,才能通往那個神秘的地下室。
剛一踏入後院,他就發現紀若安正在那裡,手裡揚著鋤頭,用力地挖著地。
雨水太大,讓於陽洲不得不眯起眼睛,才能勉強看清楚眼前的情景。
就在這時,紀若安注意到了身後有人的存在,她突然停下手中的動作,眼神凌厲地回過頭來。
那雙眸子如同鷹眼一般銳利,讓於陽洲感到一陣寒意,被她盯得發怵。
在紀若安看清來者是於陽洲後,她的神色稍緩,她三下五除二地忙完了手頭的事情,然後把於陽洲領進了地下室的門。
兩人面對面坐在昏暗的燈光下,都沒有開口,氣氛顯得異常沉重。
於陽洲終於打破了這令人窒息的沉寂,他開口問道:“你剛剛在幹什麼?”
紀若安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答道:“與你無關。”
於陽洲並沒有多少意外,他早已習慣了紀若安的冷漠,他繼續說道:“今天凌晨,王樺王主任被人殺了。”
紀若安聞言,明顯愣了一下,然後緩緩抬起頭,目光直視於陽洲。
她的眼神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似乎這個訊息對她來說並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