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語氣中帶著不容置疑的肯定，似乎已經確定了於陽洲有所隱瞞。
於陽洲感到一種無形的壓力，彷彿被逼到了牆角，無處可逃。
“瞞著你？沒有啊。”他勉強擠出這句話，聲音卻顯得異常無力，明顯底氣不足。
“我越想越不對勁，你對斷案這種事或許會不確定，但對技術方面，從來沒見你有過不自信的時候。”鍾用緊緊地盯著他的眼睛，彷彿要看穿他的靈魂。
於陽洲這才猛然想起來哪裡穿幫了。他開始回憶起之前的種種細節，試圖找出自己究竟在哪個環節露出了馬腳。
你要多久？
一天吧，我也不確定。
……
他恍然大悟，好像一直都是這樣，除了鬼奶奶離世這一件挫折外，他活得很幸福，不需要說謊，不需要承擔什麼，所以他戰戰兢兢，卻還是漏洞百出。
他的每一個小動作、每一句話都可能成為被質疑的證據。
“剛剛那個影片，那個動作，我相信你也很熟悉吧。”鍾用繼續道，他的目光變得有些回憶：“你我剛認識那位紀氏餐館的老闆時，她也是像這樣把我扣住的……”
於陽洲大腦轉得飛快，他突然想到說多錯多這句真理名言，現在沒有反應就是最好的反應，於是他直直地盯著鍾用，表面不做任何反應，試圖用沉默來掩飾內心的慌亂。
鍾用看他這個狀態，突然皺了眉：“看你這反應，像是不記得了？你忘記我們離開後，中途你突然說好像知道阿狼是誰，然後跑開了，後來又說搞錯了……是真的搞錯了麼？”鍾用的話語中透露出一絲懷疑，他似乎已經察覺到了於陽洲的不自然，正試圖從他的反應中尋找答案。
於陽洲目不斜視，像是沒聽見一樣，鍾用又重新陷入沉思，一步步推理：“如果紀若安就是阿狼的話，這一切都說得通了……”
“你和她小時候就認識，不知什麼原因十年沒見，她的女性特徵逐漸顯露出來，所以你在第一時間沒有認出來，直到那次去她的餐館，你總覺得哪裡熟悉哪裡不對，然後輾轉回去到破了她的身份，於是你們就相認了……”
鍾用託著下巴，眉頭緊鎖，似乎在深思熟慮：“嗯，大抵是這樣，可是之後呢？你為什麼沒跟隊裡彙報這件事？”
他的聲音在空曠的房間裡迴盪，顯得格外嚴肅。話音剛落，他的眼前突然一亮，似乎又有了新的靈感：“等一下，這資訊量有點大。”他的眼神變得銳利，彷彿要穿透一切迷霧。
他抬起頭，目光如炬地盯著於陽洲：“於陽洲，你該不會和阿狼是同謀吧？”
這個問題像是一顆重磅炸彈，在安靜的房間裡引爆了緊張的氣氛。
於陽洲依舊面不改色，但他的額頭上卻悄悄滲出了細密的汗珠，後背也汗溼了一片。
他試圖保持鎮定，但內心的波動卻無法完全掩飾。
不等於陽洲開口，鍾用就自顧自地開始下結論：“對，一定是同謀。趙厄案，不對，應該是在權山案時就開始了吧？”
他的思緒飛速運轉，回想起那些錯綜複雜的案件細節，腦子裡迸發出曾經的一個又一個記憶：“電話裡的那個神秘人，居然只透過一通電話就扭轉了局面，而且這起案件已開始討論的中心是阿狼，可後來不知從何時開始方向就變了，甚至到了最後都沒人想起阿狼這號人物了……”
鍾用輕輕“嘶”了一聲，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向於陽洲發出質問：“當時我就好奇，電話裡那個神秘人，究竟是如何掌握這麼多資訊的？”
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疑惑和焦慮。
說到這，他再次看向於陽洲，眼神中充滿了判斷和懷疑：“如果有個在警方內部做臥底的你在給她傳遞訊息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