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裡購買糧食。在座的都是做糧食生意的。不知這個價格如何,諸位有沒有興趣做這筆生意?”
瞬間,在場的五人都看向柳嵩,臉色十分奇怪。
“請問大人如何稱呼?”六福客棧的魏慶福首先出口問道。
朱由哲回道:“你就稱大人吧!有什麼話,直說。”
魏慶福嘴角翕動,“大人,這糧食價格如何,是根據購買的地方、運輸方式,以及季節來定的。”
“如從江南運來,雖然當地糧米不到二兩銀子一石,水運也便宜,但要一路打賞各層官吏,運到京師的成本已經不低於三兩銀子一石,而這個是京師糧鋪主要的糧食來源。但這個價格,比著四兩一石,差的還是挺多的。”
朱由哲微微皺眉,“也就說說,四兩銀子的價格,是高了?”
馬家糧鋪的馬青連忙道:“是高了。現在是冬季,糧食價格有所上升,但購買價格也不至於四兩銀子一石。”
朱由哲看向柳嵩,淡淡問道:“柳掌櫃,那你解釋一下吧!為何你願意出到四兩銀子一石?”
柳嵩滿臉苦澀。
在京師做生意,所有的糧商都有要遵守一定的規矩。例如糧食的購買價格,售出的價格。
雖然這些不擺在明面上,但私底下早已當成共識,以便每家都能買到糧食,也能賣出一個好價格。
四兩銀子一石的價格,確實遠超他們預設的價格。
最初柳嵩認為對方是衛所的人,做生意會秘密來,價格再高,最後也會僅限於兩人知道。
但不曾想這人竟然找到了六家糧鋪的掌櫃,為了提高售價,更是當眾提出自己出的價格。
這樣以來,卻害苦了自己。
以後自己這富源糧鋪要遭到其他五家的聯合針對了。
柳嵩本不願承認,但看那人身後侍衛凶神惡煞的樣子,他又不敢隱瞞,便連忙解釋道:“稟大人,這是因為草民的運糧渠道被人斷了,大量購買的糧食被扣留在天津。”
看那人有點疑惑,柳嵩又解釋道:“若再沒糧食,小人的店鋪就得關門了。而四兩銀子一石雖高,但京師糧價七兩銀子一石,也能賺不少了。”
朱由哲哈哈笑道:“從江南運,三兩銀子的成本,被你們七兩銀子賣出。你們可真是做的好生意啊!但你們想過沒有?”
朱由哲臉色一冷,厲聲道:“這樣高的價格,有多少百姓會因為買不起糧食而被活活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