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譚泰、薩穆什哈、阿山、葉臣等滿將都頗為感興趣的看著孔有德,沒人替他說話。
孔有德臉色難看,沉默不語。
唯有尚可喜道:“英親王英明睿智,乃當世名將。更是攝政王之兄,要怎麼做,豈是我們這些奴才能置喙的?老孔,你僭越了啊!”
孔有德這時也只能抱拳致歉,“英親王,是奴才錯了,請您莫要怪罪。”
阿濟格冷哼一聲,沒有理會他。
尚可喜笑著道:“英親王,我八旗將士勇猛無敵,但吳三桂畢竟人多。之前我們又撥了六千騎卒給博洛貝勒去逮崇禎小兒,目前那邊局勢不明,也不知道要不要派兵增援?”
阿濟格眉頭緊蹙,“有什麼話就直說,不要拐來拐去,聽的人心煩。”
尚可喜點頭哈腰,“是是是,奴才只是覺得,打敗吳三桂就行了,不要將他逼的太緊,以防其狗急跳牆。畢竟,我大清勇士的性命豈是他手下人的那些賤命能比的?”
阿濟格聽完沉默片刻,輕輕的點了點頭,“你說的也有道理。行吧!擊退吳三桂就可以了,不與其過分廝殺。但若是其不曉事,那也怪不得我。”
遠處,鰲拜跨上駿馬,扶正帽盔,長槍前指,“八旗的勇士們,隨我前衝,擊垮他們。”
煙塵滾滾,廝殺聲震天,兩支大軍狠狠的撞在了一起。
香河縣,地處燕山南麓平原,距離京師一百二十里。因縣城東南濱水,掬覺微香,故名香河。
實際上,除了東南方向有河外,香河境內還有潮白河,北運河,青龍灣河,引溝入潮河等四條河流。
這四條河流就像兩條巨大的鉗子,將從通州到天津的這段路程,上下三百里,左右三十里,直接給包了起來。除了河流上面幾座簡易的石橋外,再無可以透過的地方。
朱由哲南下的大軍走不動了。
確切的說,是不敢走了。
周圍的清軍騎兵越來越多,他們此刻不再只是在遠處盯著行進的明軍佇列了,而是不斷靠近,偷襲、騷擾、甚至攻擊。
就在正午時分,一群落在後面的明軍遭受突然攻擊,死傷數百人,幾大車的財寶丟失。
隨行的數百騎兵出擊,但效果不大,反而越來越多的清騎竟然試圖包圍他們,到最後也不敢再追擊他們。
行進速度一拖再拖,每個時辰走不到十里。
士卒身心疲憊,再行強迫他們疾行已不可能。看到香河,朱由哲下旨全軍進入歇息。
香河是小城,城牆不過丈餘,還有一些地方年久失修。大部分百姓已經逃走,城中官員更是一個不剩。
鞏永固找了半天,也只找到一個姓魏的典史。尋到一處縣內富貴人家的一處宅子,讓朱由哲暫歇。
高文彩回稟,清軍越聚越多,不下五千之眾,領頭的據說是博洛和李率泰,還有一個蒙古臺吉吳巴什。
夜晚再來稟告,就說清軍已達近萬之眾。
張世澤、鞏永固等人勸朱由哲率輕騎趁夜離開。
但不久後,有人來稟。
本跟在明軍後面的數萬百姓繞過香河向東逃撤途中,遭遇清軍襲擊,死傷無數,剩下的都被清軍俘獲。
這時,沒人再勸了,因為離開的道路也不安全了。
夜晚,鑼鼓喧天,城外四面都響起了清軍的喊殺聲。
實際上,他們並沒有真的發起進攻,只是在騷擾城中明軍,讓他們不能好好休息而已。
但城中兵卒卻不敢懈怠,持刀拿槍立在城頭。
朱由哲吃了一點乾糧,讓孟大春給自己披上鎧甲,帶上寶劍巡視各處。在這個時候,他是全軍的頂樑柱,必須向他們展示自己的信心。
慰問勳貴,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