邦華看不下去了,上前欲要勸說。
朱由哲一聲怒喝止住了他,“李首輔,還有你們,聽到他剛才說的了嗎?他說他是大清的使者。”
李邦華頓時不吭聲了。
朱由哲緩緩走下龍椅,“你說你是大清的使者。但你是否還記得,你也曾是大明的生員?你曾拿過大明的俸祿,曾吃過大明百姓種出來的糧食。你貪生怕死,投靠東虜,不以為恥,反以為榮。臨死之前,還妄圖拿自己的東虜主子來嚇唬朕,嚇唬諸位朝臣?”
“你,是真他孃的不要臉!”
朱由哲上前一腳將羅繡錦踹翻在地。
羅繡錦清瘦的身軀頓時滾出五丈遠,橫躺在地上。
朱由哲提腳踩在他脖頸上,厲聲道:“刀來。”
李若璉連忙捧上繡春刀。
朱由哲接過,刀身貼在羅繡錦的臉上,嚇的他絲毫不敢亂動,“裝模作樣的王八蛋,出賣祖宗的狗東西。七分狗樣,三分人樣。穿上人的衣服,便真以為自己是個人了。誰給你的狗膽在朕面前如此放肆?”
說著,朱由哲高舉長刀,用力揮去。
羅繡錦閉眼待死,卻發現那刀沒有打在他身上,而是打在他頭頂三寸,斬掉了他的金錢鼠尾辮。
朱由哲將刀扔回給李若璉,大聲道:“拉他還有剩下的九人去遊街示眾,讓京城的百姓看看,這出賣祖宗的王八蛋長什麼狗樣子。”
羅繡錦被綁縛雙手,和其他九人像狗一樣被人牽著遛街。
雞蛋打在臉上,粘稠的蛋清糊了滿身。爛菜爛葉更是像風一樣砸過來,渾身上下,無一處不疼。
充耳所聞,皆是沿途百姓的叫罵聲。
羅繡錦低著頭,再無之前的半點倨傲。若說投清是恥辱,那今日之恥辱是投清的百倍、千倍。
他不明白,事情會變成這樣,而自己為何會淪落到這種地步?
大明皇帝曾經就派過馬邵榆與大清和議,而且基本上要達成。按說,他不應該如此抵制和議?
況且,還是在大明形勢如此危急的時候。
想不通,真的想不通。
羅繡錦低著頭,認真想著。
同時在心中把范文程的祖宗十八代罵了個遍。就是他,推薦自己來當這個使者的。要不是他,自己怎會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