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目前仍舊被朝廷掌控著的。而山東的五十九個縣,主要分佈在魯西北,是盜賊較多的一些縣。所以,你們不必擔心自己還沒到,那些地方就被闖賊攻陷。”
朱由哲看向劉中藻,“劉中藻,所有的都在這裡的,挑到哪個算哪個,之後立即上任。”
劉中藻神色猶豫,看著那些印章,彷彿在看著自己的命運。
選好了,在京畿周邊。
安全,而且一下子就變成京官了。
選差了,直接選到前線。
或許很快李自成的大軍很快就殺到了那裡,到時候或許只剩下兩條路,投賊或者殉死。
就在劉中藻猶豫時,一個高亢的聲音突然響起。“陛下,你讓我們去地方招募鄉勇,協助守城。請問,朝廷提供糧餉嗎?有兵器嗎?”
朱由哲轉頭看去,是一個三十多歲的青年男子。臉色黢黑,身材粗壯,不似讀書人,反而像一個田間勞動的農夫。“你是?”
那青年男子抱拳道:“臣周祚鼎,崇禎十三年舉人。”
朱由哲頓時一愣,這名字好熟悉,但他一時想不起在什麼地方聽過。
“無糧,無餉、無兵器,一切都要靠你們自己弄。本就是守衛他們自己的家,招募足夠青壯應該沒有問題。無糧無餉,你們可以號召士紳捐。缺少兵器,你們可以自己打造。”
周祚鼎臉色沉靜,“陛下,臣還有一問。你下詔說在山西、河北、陝西等地五年免稅,不知是否為真?”
朱由哲點頭,“確有此詔。”
周祚鼎抬頭直視朱由哲,這樣的舉動無疑十分無禮,但他就那麼看著。“陛下,那若是地方官員違背陛下令詔,依舊收賦、收稅,那身為天子派去的我們,該如何處置?或者,……”
周祚鼎頓了一下,接著道:“或者,我們這些人奉了您的命令前往地方,招募鄉勇,保一地平安。但等到了地方,卻以招募鄉勇的名義強迫地方的鄉紳捐錢、捐糧。做魚肉百姓的事,又該如何處置?”
看朱由哲沒有回答,周祚鼎繼續道:“畢竟像您剛剛所說,我們這些人出去後代表的是大明天子。我們若做了惡事,百姓不僅怪罪我們,也會怪罪到您頭上。你給予我們權利,但對我們卻缺少限制。那放我們出外,對朝廷來說,是福還是禍?對您來說,是喜,還是愁?”